陆丞时而跟在巫枟的大车边，时而落在后面。

他发现作为灵巫的巫枟性格内敛，经常躲在大车里翻阅羊皮卷，而且为老不尊，不时的跟少女翻云覆雨，不晓得是否在练双修功。

车帘虽然放下来了，却能传出少女欢愉的声音。时而“哧哧”而笑，时而如泣如诉。

二十名护卫的武士彷佛听而不闻，商贾们也觉得是人之常情。灵巫的地位高高在上，让人生就生，让人死就死，别说一两位美少女，就算把某个夷族的少女都抢光，又能怎样！

此时的巫枟有三位仆从，除了陆丞以外，还有白芩和柽柳。

陆丞只是表面上保持尊重，心里咋想不需要说出来。

白芩和柽柳这两位少年都将巫枟当做“神仙”级别的大老爷，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一左一右跟在马车边上，连短暂的离开都不敢。

陆丞宁愿躲得远一些，因为这时候的巫枟不需要人伺候，等到他需要人手的时候再过来。

闲得无聊，他开始教授青梅简单的符文。

他将青梅视作未来的帮手，觉得有必要好好培养。

青梅的形象乃是十一二岁的少女，容貌俏丽，声音低柔，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学习符文的时候全神贯注，看着陆丞双目放光，彷佛满眼都是金星一般。

陆丞道：“我一天教你三个符文，最终能学会多少，要看你的造化。”

青梅欢喜的问：“哥，你见过巫神像吗？”

“怎么？”

“我听说，巫神殿里有巫神像，如果是人族少年，冲着巫神像叩拜，便有希望开启巫法的种子。但狐族则不行，狐族再叩拜也得不到巫神赐法。要想掌握符文，只有慢慢学习一条道。”

“那就慢慢学吧。你放心，我掌握的符文够教你十年的！”

“哇，哥，你是大巫吗？前些天我听那些商户聊天，说鸠族的小巫、大巫和灵巫都是考出来的！掌握三千符文，功力进入武道第六重，便可以得到‘小巫铜牌’，充作巫法学徒；掌握一万符文，同时又是先天境界，可以去考‘大巫金牌’，获得灵草和灵药；如果掌握三万符文，功力等同于灵武士，可以拿到‘灵巫玉牌’，地位崇高，享受最高等的供奉。”

“是吗？这消息倒是有用。不过，我是巫枟大人的仆从，未必有资格去考。”

青梅觉得很惋惜，但也无法抱怨什么。就像她自己，辛苦修炼百多年，褪去狐身，化作人形，不还是要委身做婢女嘛。

对此，陆丞并没有太在意，笑道：“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青梅道：“哥，你说的话，为啥这么有道理呢？”

陆丞微笑，心想：“这算什么！我站在几千年历史的高度，站在别人的肩膀上，才能说出这种话。”

五天以后，那三位狐女把蛇肉吃光了，因为来乞讨的人太多，她们地位低下，没法反抗，每个人分一点，很快便分走大半，剩下一点点藏起来，也吃不了多久。

陆丞倒是想帮忙再找一些蛇，可是因为荒原很贫瘠，连躲在地下冬眠的蛇都不多。如果蛇太小，散发的气机无法透出地表，他也看不见呀。

直到七天之后，他才指点了一处所在。

三个狐女听了青梅的话，赶紧过去挖掘，又找出一条差不多大的蛇。这一次，她们将蛇斩了好些段，抢先用麻衣包裹，藏起来一部分。如此一来，应该能多坚持几天。

陆丞跟着大队人马走了十天，满眼都是望不尽的衰草，最后越走越没劲，于是趁着休息的时候，他又取出一些牛肉干和压缩饼干，对青梅道：“打明天开始，我要思索一些事情，暂时不教你符文。”

青梅点头：“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