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起身迎了出来。
李老夫人脸色也不大好,才进了内室,就上前一把将李太微揽到怀中,轻轻在她背上抚了抚,连声道:
“阿鸾莫怕,阿鸾莫怕祖母在这儿,祖母在这儿”
李淑上前与昭和互相见了礼,见状有些无奈道:
“母亲,阿鸾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孩童”
李老夫人闻声这才松开了李太微,又将她上下仔细打量一番,才睨了李淑一眼,振振有词道:
“你哪里懂得这些,她再大也是个孩子,若是遇上些不干净的东西,勾了魂魄可怎么得了?”
李淑苦笑着看了李太微一眼,面上虽有几分不自然,倒是有些心有余悸:
“听说微姐儿昨夜瞧见了一道人影从窗户外头掠过,可有这事儿?”
“我昨夜睡得早,倒是没有听见外头的动静眼下可查出了什么来?”
李太微眼下尚不知父亲那头查的如何,与李淑点了点头,就看向了昭和这边。
“母亲,昨夜父亲连夜叫人提审了我院子里的下人,这会子可有眉目了?”
昭和脸色微紧,似有难言之隐。
李老夫人也神情紧张的看向昭和这边,瞪大了眼催促道:
“怎么?莫非真是府里下人作祟?”
“昨夜这样大的事儿,三郎怎好叫人人瞒着我?若不是孙嬷嬷听下人说了,我尚不晓得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儿”
李淑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了拉李老夫人衣角,又与她递了个眼色,叫她莫要着急,先听昭和怎么说。
昭和静默了一瞬,这才拧眉道:
“昨夜相公宿在了书房里,我早起时听他模糊说了几句,只说芳菲苑的下人们倒是没有查出什么不妥来,不过少了一个叫映儿的侍女”
李太微神色一紧,忙问道:
“少了?这话怎么说?”
昭和忧心道:
“听闻昨日并非她当值,下晌时与守门嬷嬷告了假,交代了要回家一趟探望父亲,说是今早回府。可眼看过了辰时仍不见她回来,守门嬷嬷这才禀道田妈妈那里”
“田妈妈亲自去门房问了,她确是昨日下晌离的府,后门各处也都并未再见过她田妈妈不放心将这事儿禀到了你父亲那里。”
“你父亲命人去她家中寻了,他父亲与兄长却说她昨日并未回家,眼下尚没能找到人”
李太微眸中敛了波澜。
映儿是她院子里的烧火丫头,她依稀记得比她略大一岁,为人老实本分,寻常极少说话。
金嬷嬷前些日子还提及,这映儿母亲早亡,家中只得一个体弱多病的老子与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兄长,也是个可怜的,想着待过了年,她也到了婚嫁的年纪,就求昭和将她配给庄子上的管事。
这事儿昭和也是点了头的,可映儿怎会突然没了?
前些日子因着白氏与秦嬷嬷的死,她父亲将府中之人彻查了一遍,就连花烟都能叫他父亲揪出来,何况一个烧火丫头?她能藏得住什么秘密不成?
李老夫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与孙嬷嬷嘱咐道:
“这事儿先不要声张,待三郎寻着人再说”
“昨夜这事儿叫底下人把嘴都给我闭严实了!切莫损了微姐儿的名声若叫人传出一丝一毫去,即刻杖毙!”
孙嬷嬷躬身应了,退到外间将婢女们一个个耳提面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