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睁开眼,那一道缝中透着熟悉的暖色,是她卧室里的那盏顶灯,还是阿殊陪她选的颜色。
坐起身子再看向阿殊的脸,哭肿的眼睛,微微抽搐的嘴角,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你,你怎么了?”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穿着睡衣,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这怎么可能?确实说来奇怪,以往那几次都是穿着衣服直接回来的。
“你都昏迷两天了!”阿殊说着眼泪又忍不住下来。她她已经昏迷了两天?
“你那天回来,就昏倒在地上,怎么喊也喊不醒。我想着直接打救护车的,可这件事要让媒体知道了,指不定会大做文章,更何况,金边瑞香她”阿殊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
阿殊像是有难言之隐,“金边瑞香得了抑郁症,准确来说,是传她得了抑郁症。随后各大媒体写的文章林林种种,大多都是写木悬铃贼喊捉贼,美女作家不堪重负,身患抑郁。”阿殊说到此处,深吸了一口气道,“蔓生,要不算了,这件事不要追究下去了。”
眼眸缓缓抬起,“你是让我,向她妥协?”
阿殊也是实属无奈地一叹道,“金边瑞香是个疯子,你和疯子斗,这不是自寻死路。再说你退一步,这样不但不用饱受舆论的压力,等过段时间,大家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不是么?”
很多时候,妈妈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人们想要保全自己的法子,于是乎,退而求其次,其次不行再求其次,以此类推。可最后呢,退而求其次的自己,还是原来那个想要保全的自己吗?
天地之间,不是只要对自己无愧于心么?原来对小无患说的这句话,连她自己也是办不到。
“明天,我出面和金边瑞香说,你删了那些微博,她发澄清声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这件事真的能过去么?”
“你好好休息。”谁都知道不甘心,谁也明白过不去,可人为了保全自己,有时候稍稍违背下自己的原则,好像也是可以的。有时候的稍稍妥协,会显得聪明一些,却也更难受一些。
那一晚,她的脑子很乱,不是因为忽然间的时空颠倒,而是她对小无患说的那些话,天地之间,真的只要做到无愧于心么?孩子可以不计较,那么大人呢,真的可以做到,无愧于心么?
“路小姐,又见面了,听阿殊说起,你这次去了另一个时空对么,从理论分析这件事”她向来不喜欢这个星辰兄,阿殊却对此深信不疑,她一向抵制恋的人,竟然有朝一日也会对此深信不疑。
“路小姐,按你所说的,这位江湖大侠确实是这个时空的关键人物,如果能找到他的话,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星辰兄顿了顿,气氛仿佛凝滞一般,从他嗓子眼冒出一声长而粗糙的闷声,“路小姐,你有听我在说么?”
她眼眸沉寂在那一片死海之中,很久才说出一句话,“那个人,五年前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