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贱人!”邵名氏眼下还未缓过神来,有些不明不就里。
她可是当家主母,怎能无端端的突然就有人大着胆子搜查了院子,还这般带了老太君跟前。
老太君瞧着一幕,浑浊的双眸透着锐利之色,“都这般嚷嚷着作甚?”
“邵祝氏,你说。”
听着老太君发了话,祝九微微颔首,“母亲先前病着,也是母亲平日里过于操劳,便当真以为是劳累所致。”
“大夫也是如此说的,这一日日的服用汤药,身子不见好转,反倒开始吐了黑血九儿虽不懂医术,却也知晓这不是寻常病。便让人将大夫开的药送去外头药铺让别的大夫瞧瞧”
祝九说着这话,这番外头容儿领着大夫上了门来,一进门便是慌张的跪了下来,“老太君开恩,小的也是无奈之举,如实小的开口说了实话,这”
“这三进院的长房夫人,便要拿捏着小的一家老小,小的不敢不从呐!”这大夫便是给邵夫人瞧病的大夫。
邵家门里的医堂大夫不少,并非每个院子都有个坐堂大夫,给夫人们瞧病和给姨娘们,姑娘们瞧病的大夫都是不同。
长院有长院的大夫。
眼前这位大夫,便是给长院各房夫人们瞧病诊治的,平日里无事便请个平安脉就是。
各房夫人们听得这话,邵吴氏冷哼一声,“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乃是长院伺候的,倒是听了旁人的使唤。”
“若是邵家门里的大夫们皆是如此,我看着邵家上下的人,都没几个活头!”
邵家门里素来严谨,下药这等事儿万万是不能有的。
何况是邵家门里的大夫
此事乃是邵家门里的禁忌,一旦发现了严惩不贷。
何况,如今邵夫人的身子大家都是瞧见过的,只怕是当真没几日可活了。
“可不是吗,嫂嫂也真是下得去手。为了这掌家,心肠这般狠毒。”邵亨氏撇了一眼邵名氏,眉眼间带着一丝不屑,眼底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这要是不处置了去,日后邵家门里岂不是人人自危。就怕,这平日里吃的喝的用的,稍有不慎便沾上了剧毒呢!”
邵常氏这会儿也没敢开头。
邵名氏对于毒草之事无可辩驳,这大夫确实得过她的交代,她无从辩驳。
只是心中有些不明白,邵夫人中毒这都过去半个来月,昨儿个才定了她掌家,怎今儿个突然就如此了?
祝九年岁小,对邵家门里的门道还不甚熟络。
如今恐怕是有人借着这黄毛丫头的手来对付她罢了!
想到这,邵名氏抬眼看向了站在几位夫人身后的邵常氏,双目赤红,暗嚼银牙。
祝九顺着邵名氏的视线看向了邵常氏,邵常氏手心捏了一把汗,别开了视线。
“想来三进院婶婶平日里与母亲无冤无仇,可是受了旁人挑唆?”祝九意有所指,这话也等于给了邵名氏一个活命的机会。
母亲真正要处置的是邵常氏。
邵名氏眼下在气头上,心里充斥着恐慌和愤恨,哪能将祝九的话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