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觉得今日冷得不同寻常。
推开木门,风卷着鹅毛大雪刮进来,寒风刺骨,甚至屋外及膝深的积雪,也随着打开的门缝涌进来了些微。
屋外大雪未停,这场雪不知要下到何时。
这几日只怕出不了门,屋顶和院中的积雪也需及时清扫,否则这大雪恐将他俩埋在里头。
幸好两人早做好了准备,梁简扛着梯子出了门,靠在屋檐前爬了上去,没一会儿,层层积雪落下来。
秦悦双手捂在嘴边,呵出暖气,又搓搓手,冻僵的手恢复了些知觉。她拿打火石点燃了土灶里的火,又扔进木块让火烧得更旺,在里头吊上一罐肉汤炖着。
她把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便拿着石撬出了门,将屋门口到院门处清扫出一条路来,又将地窖上头的积雪清扫干净。
梁简清扫干净屋顶压着的积雪才下了梯子,他皱着眉看着秦悦费力地扫雪,几步走到她面前把她送回了屋子。
草棚里的白羊冻得瑟瑟发抖,白羊腹部越发鼓胀,夜里总是不安的交换,梁简便将它牵到了堂屋。
远处群山丛林湖泊白茫茫一片,木屋旁的河水结了厚厚的冰。梁简每日总会出去一趟,将院子里和屋顶上的积雪清扫干净,顺带从河里凿些冰块堆放在地窖里。
雪一直漫无边际地下着,有时积雪厚到堵住了木门,梁简总要费好半天力气才能打开。被禁止出门的秦悦,躲在他后面笑的没心没肺。
冬季里秦悦格外怕冷,坐在壁炉前还要裹一身兽皮毯,倒是梁简身上总有一股热气,再冷的天也是热腾腾的。
这里的冬季似乎格外漫长,长达一个月的大雪,让躲在屋子里猫冬的秦悦百无聊赖。
一个月里除了吃喝睡,便只剩下随时随地的造人,秦悦面色潮红地瘫软在梁简身下,可能是体力没地儿发泄,他这段日子要的越发狠了。
次日大雪初晴,秦悦便不想待在透不过气来的屋子里,白羊养在堂屋角落里,屋子里总有一股怪味,她便把大门敞开了,两处窗户上的兽皮也拉起来,给屋子透气。
小羊羔咩咩叫唤,调皮地在母羊肚子下面吸吮,秦悦拿着木碗挤了一碗羊奶,舀了小勺蜂蜜进去倒进罐子里煮沸。
热气腾腾的羊奶还是有一股膻味,但在食物种类贫乏的严冬,算是营养上佳的滋补之物。她喝了小半碗,又非得凑过去逼着梁简喝完剩下的。
秦悦拉着梁简出了门,冷冽的寒风刮在身上,她身上虽寒冷,但能出门透气仍是开心不过。
积极地同梁简一起清扫了积雪,两人便出了院子。
白雪皑皑一片,小木屋孤寂地坐落在茫茫白雪之上,天地间再无别的颜色。
两人牵着手,脚下一踩一个深坑,秦悦险些陷在雪地里,辛亏梁简大手紧紧拉着她。
逛了一圈,再美的雪景,千篇一律地看了也无趣。
秦悦提出要堆雪人,她兴致勃勃地将角落里的积雪滚出一大团出来,圆鼓鼓的雪人肚子上安了脑袋,插上树枝,俨然成了院子里威风凛凛的守卫。
她笑嘻嘻地看着梁简,一脸求表扬的表情。
梁简眼角眉梢染上了笑,大手拉着她冻得通红的手,一手把她拉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味道散去了不少,只是呼吸过清冽的空气后,乍一进来,两人还是忍不住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