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僧人模样的男子正将石粉收进畚箕。
徐峰本想上去搭话,却惊觉此人脚下没有影子。
男子收拾完毕,重回原处,徐峰激活鹰眼,透过山门的围栏,居然一个人也看不见。
鹰眼只能透视生命体,这说明那个男子根本不是活物。
徐峰走下台阶,与同伴汇报情况。
黎风总结道:“那个鬼雕不能碰,里面的僧人也不能接近。”
叶榕对局势很不乐观:“鬼隐寺危险,明天的血桥又要开战。没了西阁和东阁的制衡,散人一家独大,我们只能和暗杀教会合作。”
这意味着,只能与周岁闲握手言和。
徐峰也不甘心,思索半天,总算想起少年还在石头边发呆。
他走过去,少年仿佛预料到什么,从怀里拿出一根木制的钟槌,单手递送。
“还记得我吗?”
少年迟疑地望向他:“徐峰。”
徐峰点点头,笑着问道:“嗯,这个是方熙诚的东西?”
少年乖巧地回答:“对,是郑纪海让我保管的,他受伤重,拿不了。”
“好。”徐峰稍稍打量,回忆起进禅意林时的碑文。
击钟震泥,魂灵复还。
这应该就是让“魂灵复还”、用作击钟的槌了。
他收起钟槌,问:“这里熟悉吗?”
“有一点。”少年承认,他刚才的发呆就是在脑海里翻找记忆的碎片。
叶榕和黎风聊了一会儿,此时走过来,丁奇不甘落后,也凑了上来。
徐峰问:“想起什么?”
“想起一座钟楼。”少年喃喃道,“钟楼叫兴叹楼,因为没人找得到上去的办法,所以令人望而兴叹。”
叶榕问:“兴叹楼现在在哪里?”
“就在鬼隐寺山门的右侧,这里隐隐约约能看见楼顶,上了台阶能看得更清楚。”
黎风疑道:“难道这就是我们那根钉子的用处?”
徐峰觉得过于牵强:“望而兴叹,拔地而起。难不成是拿这个铁钉去敲那座兴叹楼?”
叶榕给出两个选项:“怎么办?要么进寺,要么等明天散人登岛。”
而无论选哪一个,都没有百分百安全的道理。
徐峰瞥向丁奇:“丁兄,请问有没有多余的替死人偶?”
“嗯?”
徐峰眯眼微笑:“我想请丁兄抢夺先机,去鬼隐寺探个究竟,如果有什么收获,可以你先挑。”
“没有了,真没有了。”丁奇哭丧着脸,“如果有,我怎么会被暗杀教会的人牵制,早就跑路了!”
他开始哭诉自己悲惨的经历,不给徐峰分毫插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