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池塘有四个,两个在南边,东西对望,一个在北边,另外一个村中央。顺子带他们二人去的是北边的池塘。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池塘离他家近,还因为这个池塘最大,相比较而言,里面的鱼,也比其他两个池塘的肥美。
朱子健和王杰两人都捉鱼的白丁,顺子吩咐他们俩在岸边陡坡处,挖出两个上下相邻的坑。
这就好比是家里的灶台一样,上面放鱼,下面放柴火。
这个时节,天气已经很凉了,已经不适合再下水。
可是,为了让朱子健和王杰,顺子脱光了衣服,一个猛子扎进了池塘里。
顺子这一生猛的举动,惊得朱子健张大了嘴。
“他……,他就这么跳进去了?”
“不然呢?朱二哥,别看了!赶紧挖坑吧!别被顺子小看了去。”
经由王杰这么一说,朱子健才悻悻然的转过头来,在陡坡上挖起坑来。不过还没有挖多久的朱子健,就停住了手。
他看着陡坡上到处坑坑洼洼,许多上面还残留着烧木灰。
“这不是有现成的么?我们还挖啥呀!”
朱子康不满的说道。
“朱二哥,你是愿意吃别人剩下的饭,还是愿意吃新饭?”
“当然,是愿意吃新饭了!”
闻言,王杰耸耸肩,说道:“这不就得了,我们挖个新坑有啥不好?”
朱子康一脸的不乐意,说道:“真是笨,我们用自己的碗吃饭,和借别人的碗吃饭,有啥区别么?而且还是无主的碗,连个人情都不用落下。”
这话说的没毛病。
王杰哑口无言,也不跟朱子康辩解什么,只是自己一味的挖起坑来。
王杰正在卖力挖坑,朱子健在岸边四处张望,目光大多数都聚集在池塘里,等着看某人出水。
不一会儿,顺子就从水里冒了出来。
只见他寸许长的头发根根如钢钉,轻轻一甩,粘在上面的水珠四溅纷纷,修长的身材,比例正好,光滑的皮肤,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泽,步伐稳健,目光坚定,向朱子健走来,犹如海神,探出海面,走向陆地。
他的手里没有鱼,而是拿着一个四方的小鼎。
池塘边上种着许多歪脖子枣树,经年累月下来,他们的枝丫弯弯曲曲,层层叠叠如同一个耋耄之年的老者。
枣树后面有一个破旧的院子,院墙是用玉米杆围城的一个栅栏,院墙里有一个裂纹处处的土坯房,房屋里端坐着一个骨瘦嶙峋的老者,顺子叫他双沟叔。
当顺子拿着小鼎走出水面的时候,双沟叔在土坯房里叹息了一声。
“哎!驭之鼎还是现世了。”
不光是双沟叔有了感应,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深宅大院里,一个老妇人突然激动的打翻了茶碗,茶水洒了一地,吓得在旁边伺候的保姆,赶忙上前擦拭,收拾残破的茶具。
老妇人似乎什么也没有察觉一般,喃喃自语。
“它终于出来了!”
顺子走到朱子康面前,随手把这个小鼎抛给了他,随意的说道:“朱子康,我看你挺无聊的,我在湖里发现了这个小东西,你先玩吧!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抓到鱼。”
说完,又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朱子康呆呆的看着已经消失的身影,手里捧着顺子抛过来的小鼎,嘴里发出蚊蝇般的声音。
“还是一如既往的……。”
突然手上一空,朱子康赶忙四处查看,发现是王杰抢走了小鼎。
“王杰,你干嘛抢我东西?”
王杰拿着小鼎仔细端详了一番,见上面虽然丝毫没有锈迹,但是那种古意盎然的韵味,却做不得假,是文物无疑。
“这有可能是古董,要上缴国家的。”
“这个是我的,为什么要上缴国家?”
“挖出来的无主之物,就是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