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远处,一个云游的道士飘然而至,他本不该来,但是他又不得不来,那人的气机强大到可以随意篡改他的命数,令他大为震惊。
可当他来到京城外的那一刻,便看到京城中那复杂诡谲的气机,有冤魂的哀悼,有不甘的杀意,还有一片祥和的融洽,那一刻他眼中充满了复杂。
在京城外逗留很久,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该继续插手这些事,坐在茶馆里的他饮尽最后一碗茶,付了茶钱准备离去,可就在转身的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机冲天而起,令得他身躯一震。
他回过头看着那道常人看不到的光柱,眼中充满了敬畏,他转过身正了正衣冠,准备去见那个引他前来的人。
神隐王府的门前来了一个奇怪的道士,第五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也从来没有听老爷提起过今日有人会来拜访,但是看到道士脸上的恳切之色,他只好先行通告小姐,让她裁定。
南宫星循声走到府门前,看到那道士穿着宽大的道袍,一副高深莫测模样忍不住发笑:“好你个殷帛,现在开始穿上道袍装神棍了?”
“无量天尊!小姐怕是忘了,我们青山一脉本就是山野道士,我穿着此道袍才算是合情合理!”来人便是殷帛,看到南宫星的时候脸色不由得发苦。
这位小姐的脾气曾经他可是有目共睹,若不是怕各自气机交杂,南宫星当时看自己磨磨蹭蹭的,估计都要来到定州亲自教训他了。
虽然二人素未谋面,但是依旧记得彼此的气机,只是南宫星诧异问道:“你不是说我们最好不要见面吗?怎么今天想起来我们南宫家了?”
因为二人的气机对普通人的压制,所以殷帛一直都很抗拒与南宫家的人出现在一个地域,而且这般做也有违天道。
可今天他不仅来了,而且还是堂而皇之的来到他们府上,难道就不怕被天道所限吗?
听到这话,殷帛脸上露出苦笑,说得好像他愿意来似的,若是可以的话,他也不愿意淌这趟浑水,只是那位大神显然不想让他置身事外,特别是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若是坐山观虎斗,他又怎么能放得下心?
“令尊可在府中?”殷帛明知故问,他显然能感觉到府里那无上的气机,是他平生所见最强大的气机,甚至直逼天道。
只是他很疑问,南宫昌既然如此强大,又为什么会被天道所限?这个疑问或许只有南宫昌才能给他解答。
在南宫星的带领下,殷帛来到了书房前,虽然京城受到战火波及,但是出于对南宫昌的惧怕,依旧没有人敢硬闯神隐王府,所以这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样,除了落下许多灰尘。
“来了就进来吧!”殷帛正要请见,书房内就传来南宫昌的话语,南宫星推门而进,映入眼帘的便是南宫昌一如既往的摆弄着他的棋盘,上面的棋局依旧布下了数月。
“王爷!”殷帛微微欠身,南宫昌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指了指面前的空位,说道:“既然来了就来解一解这个棋局,看看你能不能解得开!”
殷帛苦笑不已,论起下棋他只能说是小孩子的水准,自然比不上南宫昌这般国手,看到眼前错综复杂的棋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是想要解开眼前的棋局,恐怕自己一个人是做不到的,但既然南宫昌都这么说了,他也权当解个闷,拿起黑子下了起来。
这一坐便是两个时辰,殷帛每次投降南宫昌都会把棋局恢复到最初模样,继续让殷帛解局,最后还是南宫星看不下去,这才替殷帛解了围。
“王爷此次叫贫道前来所谓何事?”殷帛问起正事,谁料南宫昌半靠在靠枕上说道:“先生在这里住上几日,住的越久越好。”
殷帛闻言一怔,就这么简单?南宫昌或许看出他眼中的疑惑,话锋一转道:“伱说普通人要是被两种气机所压迫,他们能坚持多久?”
“最多三日……”殷帛的话说了一半,立刻便知道南宫昌是何居心,原来是把自己当作药引,目的就是让周边那些南蛮士卒们患上病症。
想到这里殷帛哑然失笑,本以为名震天下的南宫昌就算取胜也一定会行正道,可没想到原来他也会走如此小道。
“兵不厌诈,再说上次与青山一脉的人交谈,还是二十多年前,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接过你师父的衣钵。”南宫昌聊起往事,让殷帛有些发怔。
随后他才会想起一个久远的记忆,那时自己还小,有一次一个达官显贵来到青山上,师父亲自出关去迎接他,只是当天殷帛害了大病,只在那人将要离去前看到了一个背影,没想到那人便是南宫昌。
“人生如此奇妙,不曾想以前我便和王爷相见过,直到今日才想起。”殷帛微微行礼,南宫昌没有拒绝,而是颇有深意的说道:“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