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就去骂南宫宿,他怎么带的妹妹?整天教授的都是什么东西?”淮云浅脸上带着愠怒之色,对于南宫星的话他颇为愤怒。
以前南宫星不要说这种话了,就算是让她拖住别人,她还要考虑不把别人打伤,哪像现在对于人命这般轻视。
不用想,这肯定就是南宫宿那家伙怂恿的!(南宫宿:?我在家好好养个伤,怎么感觉莫名其妙背起锅来了?)
“要你管?”南宫星一句话把他噎了下来,淮云浅拂袖闷哼,她这才把玩着桌上放置的夜明珠:“还是那句话,该用刑的时候就要用刑,这本就无可厚非。”
“尺度多大?”相较于查案,淮千刃更热衷于做这些事情,南宫星想了想:“你看着办吧,既要不能被仵作查出伤口,又要让他能够坚持不住。”
虽说这些要求有点高,但是南宫星知道淮千刃训练这么多年的兵,他一定明白这些条件下该如何去做。
南宫星写下几个调查方向还有案子后,这才准备离开皇宫,淮云浅见状追了上去,两个老王爷面面相觑,看出对方脸上的无奈之色。
“星儿!”南宫星正把手插在袖中,宽松的星图服盖着她的身子,她一蹦一跳的正数着宫中的地砖,突然就被淮云浅的声音吓了一跳。
“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很吓人的!”南宫星白了他一眼,随后不理他,谁让他在朝会上话说的不明不白的,她很生气,非常生气!
同样生气的还有旁边那位,他因为今天南宫星的话而生气,他很好奇这段时间南宫家的人都是怎么教她的,以前那个善良的南宫星去哪了?
“星儿,我问你,是不是你哥哥教你这些事的?”淮云浅停下脚步,脸色显得异常难看。
他撑持着景国的事情,就是希望南宫星可以少辛苦一些,也想让她能保持他们初见面时的天真与善良,不想让她受到别人的影响。
只是他现在发现这个想法只能是想法,南宫星还是朝着他最不希望的方向改变着,他发现了这种改变,所以他很愤怒。
“你是在质问我?”南宫星修长的睫毛抖了抖,她心中交织着委屈和愤怒。
淮云浅转到她面前,捧起她的小脸与她对视着,他看到她眼中微微泛起的红润,想要质问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只是你现在的改变让我有些害怕,怕那个你再也回不来了。”淮云浅知道她很累,一个人撑起南宫家一定很不容易。
但是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就连十七她都不会告诉,每天接受着南宫宿他们的教导,又要接手南宫家庞大的资源。
都说做皇帝是最累的,但是在景国,皇帝与南宫家家主分不出谁更轻松,甚至于为了接手南宫家,南宫星必须要把自己的星术一点点的拔高。
“我不改变可能吗?我哥哥为了我们一家,最终选择牺牲自己,难道你让我一辈子躲在他们身后吗?”南宫星眼角流着泪。
那一场死局对她来说是一种真正的觉醒,以前她觉得在父亲和兄长的庇护下没什么不好,但是当她看到南宫宿燃烧自己的生命护着她时,那一刻她醒悟了。
从那以后,南宫家的人发现他们的小姐话少了许多,每天一早就去后山找南宫子练功,每天晚上又整夜住在观星台上。
她的天赋是极好的,这段时间来的刻苦练功,让她的武道终于破入巅峰境,甚至连她的星术都隐隐约约摸寻到第九重的路。
可与此同时,她的改变也是鲜明的,她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以前总是很容易就能笑得出来,现在要别人说很多,她可能也笑不出来。
“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有别的选择,我只能把南宫家撑起来。”哪怕淮云浅不宵衣旰食,换个别的皇帝依旧能坐稳江山。
但是南宫星不同,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顶替她,南宫问虽然有天赋,但是她注定走不到最后。
若不是天道对南宫家的限制,南宫问也不会一路走到第七重,而以南宫星的估计,南宫问最多达到第八重,从此以后再无任何进展。
这也意味着南宫家所有的担子都要砸在南宫星一人身上,南宫宿能替她管好家族里的事务,可是家族外更广袤的天空,只有她一个人接过神位。
“我以为我能让你一直开心下去,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你走上这条路。”淮云浅眼中充满疲惫之色,他真的以为自己能为南宫星遮风挡雨。
南宫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侧过脸蜷在栏杆处:“其实挺想谢谢你的,如果不是你做了这个皇帝,我只会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