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雅本在包元乾屋内看着他那本三国演义和水浒传的原本,这是包元乾给她打发时间的。
包元乾原以为她不感兴趣,却没想到她读起来便欲罢不能。
萨仁雅精通汉文,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像这个时代的女子,几乎很少有识字的,更别说对水浒传和三国感兴趣的,她倒是个例外。
正看着,却见包元乾进屋挥了挥手,将她带出去,她疑惑的很,问了几次包元乾。
可包元乾不能乱开口,如今得知她不单是北元公主,更是乌格齐日后称汗钦定的汗妃,他暗道这造化弄人,没想到这萨仁雅对于那乌格齐还真是这般重要。
两人低调,一路行至衙门侧门入内,进了一间小屋内。
“图尔图?!”萨仁雅入屋,引入眼帘一个壮汉,似乎时认识他一般。
那图尔图行了个臣礼,“公主,您受苦了。”
“图尔图,是不是我哥哥让你来此接我的?”萨仁雅有些着急,“我哥哥如今可好?那乌格齐没有对他做什么吧!?”
她上前抓着图尔图的衣袖,眼神迫切地看着他。
图尔图躲闪了一下,“禀公主,那绰罗斯部蠢蠢欲动,太师与大汗和好如初共御外敌,且放心好了,我是来确认公主无恙的,再过一些时日,大汗将会差人来接回公主。”
“绰罗斯....难道是脱欢?”萨仁雅听自己哥哥无事,先是长出一口气,旋即听到绰罗斯,不由得皱起眉来,“脱欢不太会是做这样事的人....奇怪。”
包元乾自然是告诉了她,那夜的杀手身上有绰罗斯部的信物。
“公主且再委屈一些时日,待大汗的人到来,自会接公主回草原。”图尔图安慰道。
萨仁雅喜上眉梢,兴奋地点点头。
可一旁的包元乾却皱起眉头,如果历史没有改变,那如今的坤帖木儿应该是个死人了。
可是这图尔图方才在大堂内说不要告知萨仁雅是乌格齐派来的人,如今见萨仁雅对他这般熟悉,恐怕这人多半是坤帖木儿的心腹,如今已经改换门庭投乌格齐去了。
他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可怜这萨仁雅被信任的人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不过听着萨仁雅的话,似乎认识那个绰罗斯的脱欢,这可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太师也先的父亲,短暂统一了瓦剌和鞑靼两部蒙古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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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简短作别,便由包元乾领着又偷偷从衙门后门朝家里走去。
“我今天特别特别,特别的开心!”一路人萨仁雅兴致颇高,踮着脚一蹦一蹦地,“欸,哥,你跟不跟我去草原看看?看看那柏海儿湖,看看那和林的草原,可比这黄沙漫天的肃州好多了!”
包元乾听罢有些无奈摇摇头,心道这活力四射的萨仁雅,还是不懂人心险恶,恐怕此番回去,两人很难再相见,她的人生仿佛已经被规划好了一般,与自己很快将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一般。
萨仁雅忽然跳到包元乾跟前,神秘兮兮地眯着眼道:“你说的没错。要好好活着,才能等到变数的那天,一日看尽长安花。”
包元乾怔然,没想到萨仁雅竟然还记得那句话,可是....如今看来,这真的是变数吗?被人蒙在鼓里的变数,自己该不该告诉她呢?
旋即否定了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肉食者谋乎,这不是他一个小小总旗该关心的事,可是自己这总旗又确确实实是别人要来的,想到这里倒觉得有些亏欠和利用萨仁雅,臊得慌。
“咦,你脸怎么红了?”萨仁雅好奇地看着包元乾,“走,今日姑奶奶我心情好,请你去吃酒!”说罢拍了拍包元乾胸口,兀自大马金刀地走去。
包元乾还没来得及说,见她已走远,不由得赶忙跟上。
二人照例来到了居延坊,坐在了外间,按理来说,两人不该逗留在外,即刻回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