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宁师弟说那名修士偷偷将法器还了回来。
再后来,也常常来这里讨论道法,但那是后话了。
像当初胡庸的事情那样的大危大险,最近似乎是没有怎么遇到了。
大都只是生活中的一点小事。
做生意也好,种田、采茶也罢。
也许偶尔会有一些小的摩擦与矛盾,却像是一条清澈的溪流,激起几朵小的浪花,也不失几分小小的趣味。
连日的大雨却依旧没有停止。
另一边。
大雨如注,沿着琉璃的檐角倾泻而下。
王守拙背负着双手,望着门外的大雨。
王家的清规,说起来其实都很简单。
但若是说做,王守拙也不敢说自己做得有多好。
只能说是这些年都坚持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名少年儿郎从外头的走廊施施然走上前来。
那少年不过十六七岁,一身大红劲装,银冠玉带,生得倒是好生俊朗。
“爹。”少年郎见到王守拙,唤了一声。
王守拙只是微微点头:“哪去了?”
“冲云山,猎妖兽。”少年郎随口答了一句,紧接着又道,“对了,爹,藏锋阁前几天来了一件先天的灵珠,我想买下来请人炼制一件灵宝。”
他搓了搓手,有些眼热的模样。
“灵宝?”王守拙的脸色沉郁了下来,“你不是有一件灵宝么?”
要知道灵宝,可是比法宝还高阶的存在,如果不是王家还算是个有传承的大家族,一般家族,连家主都不敢想这种东西。
“爹,那是防御的。”少年郎道,“这不还缺一件攻击的,冲云山狩猎的时候,大家都有,就我一个人没有。”
“传出去,都落了我王家的威名不是?”
“落了威名,落了威名!”王守拙冷哼一声,“你能好好修行我就谢天谢地了,落什么威名?”
“我修为难道有比谁低吗?”少年郎不满道,“你都不知道别人怎么说!说咱们王家,简直不像个大世家,要什么什么没有,要不是稷山盟给了两座灵矿,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喝西北风呢!”
“住嘴!”王守拙一双手,紧紧捏着走廊的栏杆,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一片红一片白。
“我难道有说错么?”少年郎愈发发泄着不满,“芒禹山讲道,大家都去,就我不能去。”
“你知道人家怎么看我吗?”
“现在好了,两座灵矿也没了!”
“你还知道灵矿没了?”王守拙怒不可遏,满胸的怒气充斥在胸膛,彷佛整个胸腔都要爆开了一般地难受,“你是故意来给我添堵的吗?”
“是又怎么样?”少年郎冷冷地瞪着他,彷佛爆发了一般,“从小,无论是什么,永远都是大家都有,只有我,什么都要求着。大家都笑话我,取笑我,活得就不像个大家族的少爷!像个窝囊废!”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少年郎近乎嘶吼地道,“最后悔生在王家!”
说罢,朝着大雨中冲出去了。
王守拙浑身勐地一颤。
一股深深的寒意,席卷在心里头。
铁木的栏杆,不知不觉竟被捏得凹陷下去。
……
与此同时,王家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