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道人说完后,见陈慎之也不言语,心底不免揣测万分,陈慎之则在想,隔绝天地,万法不显,不正是说阳世现状么?怎么道了灵境,庆国就成了小国?
于是开口问道:“这庆国是何来历,吾观其气运勃发,倒是有大兴之昭。”
红河道人在下首陪笑道:“前辈,所言不虚,这庆国确实气运悠长,有鼎足而盛气象,奈何其后人不修德行,不识天时,残虐暴民,如今国运已剩不了几分了。”
又偷偷看了眼陈慎之说道:“天墟宫降下法旨,言道贪狼,巨门,禄存,武曲,破军等皆已下界,如今各派都在寻找转世之人和身负大气运之人,我五鬼门如今虽说式微,可门中祖师也留有一定底蕴,前代张衡张天师,前辈您可听说过?”
陈慎之斜眯一眼看向他,不动声色说道:“那是我大师伯再传记名弟子,你应是见过祂。”
红河道人闻言,身子佝偻的更低,说道:“小人一时叫猪油蒙了心智,竟敢冒犯祂,大不敬,真真该死。”
陈慎之则道:“好了,莫要作样子了,我大师伯若要追究你,你还能好生站在这里?”
红河道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这才继续说道:“那张衡张天师与我门中祖师有旧,其人在阳世颇有几分实力,信众也广,若是有事,自可乘势而起,逐鹿天下不好说,割据一方自是没问题,小道也能从中分点气运。”
然后又为难道:“唯是这绝天隔地后,与阳世通信,甚为艰难,老道我至今无有所得。”
陈慎之心中了然,这灵境与尘世联系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奉明大神定是付出某种代价才能和自己相见,以后若是有能力定要报答一二。
于是对红河道人说道:“天师一脉如今散落各地,张师兄尚存一后人张元礼还在勉励维持,道兄若是有意,可于每月初一十五在此等候。”
红河道人心念一动,此人难道有和阳世联系方法?于是诚恳说道:“前辈,晚辈这托乐斯灵境,地狭人贫,贪淫乐祸,多杀多争,晚辈勉励维持,仍不见丝毫回转,还请前辈教我。”
陈慎之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回绝,不过眼前这人也不是好鸟,什么叫朱特人看他无处落脚献上族地,明明是他强占去了,心念一动,传他一部前世所看过的经文。
于是对他说道:“我有经文一部,专以奉天地,顺五行为本,亦不,有兴国文嗣灾害术,此经以阴阳五行为宗,专论阴阳,否泰,灾眚之事,有天道,有地道,有人道,云治国者用之,可以长生,此其旨也,望汝好生参悟。”
红河道人听到此言顿时喜出望外,又见一道金光自天外朝他飞来,慌忙起身双手去接,定睛一看却是一本云篆所书的天书,双膝一软,跪于地,咚咚咚磕起头来,口中嘶喊道:“多谢前辈传我真经,多谢前辈传我真经。”其声泣血,又颠又狂。
不外乎红河道人癫狂,此界也有法不可轻传之理,一般人别说见一见,就是连听都未曾听过,无鬼门鼎盛时也曾有过一部真经《神霄五鬼经》,可早已遗失,他时常感慨自己命运不济,若是出身大一点的宗门,得窥真经,何至于窝在这极西之地苟延残喘。
这些年辛苦奔波,不惜赤膊上阵,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伤,却被那些有道真修轻飘飘一句:“缘分未至”卡在门外,当成豚犬一般戏弄,如今轻飘飘得了,晃若梦中,有种不真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