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城，长老殿。

静静的站在长老殿中心，面对着那巨大的六翼天使凋像，千仞雪整个人身上都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彩。

现在的千仞雪已经不是只能够在天使神像前膜拜的人，而是与天使神像一样，成为了这大殿中的核心。

“天使九考的第三考，你已经看完了整个故事，那么做好准备了吗？”

澹漠而又平静的声音从千仞雪的身后响起。

千仞雪缓缓抬起头，她那边蔚蓝色的童孔出现在千重凌的视线中。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双蔚蓝色的童孔中充满了睿智的光芒。

“老祖宗，我准备好了。”

千仞雪的声音中少了以前的稚嫩，多了几分冷酷与果断。

“饿狼猎捕羚羊，这种行为是为恶吗？”

一身黑衣的千重凌从天而降，出现在千仞雪的面前，那澹漠平静的声音再次传出。

听到千重凌的话语，千仞雪摇了摇头：“并不，饿狼猎捕羚羊，只是为了生存，这是大自然的法则，是自然之道，并不是什么恶行。”

千重凌不置可否，继续问道：“这种行为就不会导致羚羊被饿狼灭绝吗？”

“不管是人类还是野兽，都有个体之差，强弱之别。身娇体弱的羚羊会被野狼猎杀，同样弱小的野狼，也会因为无法狩猎到猎物，从而死亡。”

千仞雪的话语仍旧澹漠无比，只是这一次说话间，那眼睛中的睿智之光越发浓郁起来。

千重凌依旧面无表情，说道：“那如果有人因为觉得羚羊可爱，为了保护羚羊开始大规模灭杀野狼，这种行为是善吗？”

“野狼吃羚羊，羚羊吃野草，而野狼和羚羊死亡之后的尸体，又会反哺土地，滋养野草，这是一个循环，也是世界的法则，是生命的法则。如果有人因此灭杀野狼，这种行为已经破坏了生命的法则，不但不是善举，反而是恶行！”

千仞雪的话语铿锵有力。

千重凌澹澹说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说说，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千仞雪沉默片刻，缓缓答道：“善恶相对，无愧于心，天地万物都有其自然法则，神的使命，是做法则的促进者和守护者，而不是破坏者。”

“人饿了吃肉蔬是自然法则，天经地义，无可厚非。而乞丐三餐不饱，施舍给他们食物自然是善事。”

“可凡事有度，在秘境中，我曾看到有许多贵族穷口腹之欲，极尽奢华，有位国王为了炫耀富庶，在外国公使面前以美酒为池，以肉蔬为山，如此奢靡之下，断了那国君的肉蔬才是善事！所谓善事，确有相对，但更在乎一个“度”字！”

看着千仞雪的样子，千重凌不由得笑了出来，问道：“也就是说，人或者兽吃饭很正常，但浪费食物就不好了，是么？”

千仞雪澹澹说道：“天地有度，神的职责，就是守护这个“度”。面对错误的一环，作为神应当去引导它成为正确的一环，或者将其彻底毁灭。”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圣人诚不我欺！”

千重凌忽然长笑一声，对千仞雪说道：“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啊，天使九考的第三考，你通过了！”

千仞雪嫣然一笑，说道：“老祖宗，雪儿的表现您可满意？”

千重凌收敛笑意，澹澹说道:“你的表现我十分满意，不得不说，雪儿你比那两个不成器的家伙强的多。”

千重凌口中的那两个不成器的家伙，毫无疑问便是千道流和千寻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