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拜托不拜托的,跟我还客气什么。”凤姐儿与平儿莲步款款走进正厅。
秦可卿有点焦急,当即顾不得客气,说道:“凤姐姐,他这次是不是有麻烦了?”
凤姐儿知道秦可卿说的是什么事,但不明白秦可卿的意思,问道:“妹妹这是听到什么了么?男人在外做事,哪有容易的。”
秦可卿愁眉苦脸道:“他总是不与我说外面的事情,这次要不是青儿从外头听说了什么,我还不知道他会有麻烦。”
真是个有福气的,亮哥儿将她当成笼中雀来养...凤姐儿蓦然心生羡慕。
“妹妹听说了什么?”凤姐儿问道。
“说是,朝中两拨人演武其中一波就是他。”秦可卿说起自己听说的事情,语言有点混乱,“还说什么,金陵城中有人开了盘口,接受各方下注,赌哪边能够赢。”
有钱人家的爱好广泛,其中这个赌尤其盛行。
没事的时候,富贵人家家中女卷玩牌的也不少,只是玩的小,用一些体己钱玩玩。
荣国府中,老太太也好,各房的夫人也罢,多半都好这一口,凤姐儿也玩,只是最近才断了。
但这种玩牌,和秦可卿说的盘口可不一样。
金陵城中赌坊不少,各种档次的都有,一般的赌坊只是容纳赌客推推牌九,摇摇骰子什么的。
还有一些大赌坊,赌的东西五花八门,各种类目都能拿来开盘口。
秦可卿说的,显然就是大赌坊开的盘口,赌贾亮与黄庭之之间的胜负。
紧紧是用这件事来赌,便能够说明赌坊背后的人身份不一般。
“这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凤姐儿蹙眉道,“如果是真,那么西府中参与之人定然不少,嗯,妹妹别急,我让人打听打听去。”
说话间,凤姐儿让平儿出去找她带着的小厮去打探。
在等候的当口,凤姐儿开导秦可卿道:“妹妹莫急,以亮哥儿的本事,不会有事的。”
“嗯,多谢姐姐。”秦可卿微微舒展眉头,犹豫良久,走到凤姐儿身边,在她耳边耳语一阵。
凤姐儿听完一惊,眼眸中闪过别样神色:“这件事倒是要说与亮哥儿知道才是。”
“我也觉得是这样,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秦可卿道。
凤姐儿低头思索,半晌后道:“我有办法,等平儿回来,让她去找个人,妹妹写封信,我让人带给亮哥儿。”
秦可卿转忧为喜,道谢几句便进屋去写信。
又等了一会儿,平儿回来了。
“二奶奶,西府中下人都不大清楚此事。”平儿回禀道,“只是听说府里大老爷那边好像知道,而且还让人下了注。”
“找的谁?”
“是二爷认识的一人,叫住倪二。”
说这话,平儿偷眼看凤姐儿,发现凤姐儿听到贾琏赌博,并无恼怒之色,知道这夫妻二人之间,估计断完了,只剩下一个名分。
在以往,凤姐儿将贾琏管得紧,别说赌博了,吃酒的钱都不想多给。
凤姐儿知道这个倪二,是金陵城中有名的人物,半黑半白的,见客一般的存在。
“我知道了。”凤姐儿想起一人,说道,“听说住着的贾芸是倪二的街坊,你找人去将贾芸找来,我有事找他。”
凤姐儿找到了路子,认为捅过倪二去找贾亮再合适不过了。
隔壁,西府。
贾琏运气不错,在永康堂大夫的精心治疗之下,伤势慢慢的恢复,只是心病难去,整日里阴着一张脸。
他已经能够走几步,只是不想走,被人抬着来到老爹贾赦书房。
“父亲。”贾琏招呼一声坐在桉几后低这头的贾赦。
贾赦听见声音,抬头道:“今日可好些了么?”
“儿子没事了。”贾琏恨声道,“只是想那贾亮时,胸口便痛。”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神,贾琏都被伤的不轻。
“最近先歇着些,莫要节外生枝。”贾赦点着桉几,心情似乎不错,“等演武之后,贾亮败北,那时候才是收拾他的时机。”
应天府中,当日过场走完,贾雨村拿贾亮没法,此事只能按照双方约定的那样,大事化小,贾雨村已经将桉子结尾上报。
文书去了内阁,便杳无音信。
此事本已经完结,但贾赦认为还有后续,而这个后续需要等演武的结果出来。
“父亲,儿子要他死。”贾琏现在想起贾亮便抑郁,声音都变得沙哑了,“儿子认识一人,叫做倪二,此人有些门路,儿子想请他找人对付贾亮。”
“此人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