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向天昊还是一步一步走到舒青面前,这时间如此漫长。
舒青见到面前的靴子,抬起头来,见到向天昊的一刹那,他极力掩藏的情绪全部从眼中宣泄而出。嘴唇嗫嚅着,半天却也只是吐了两字:
“老大”
向天昊捉住他的手腕,将手里的东西取了出来,玉佩的凉意透过手掌漫过四肢百骸,那醒目的“昊”字刺得他双眼生疼。再一次,他又体验到了那种感觉,讽刺、真是莫大的讽刺。向天昊觉得自己的内心在叫嚣着,但他仍平静无波地将舒青拉起来,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舒青抬手抹掉眼中的泪花,试图平静地诉说,但声音还是有些哽咽,“你离开约莫半个时辰,有人潜入客栈。我察觉到不对劲,欲带小师妹离开这里。不知为何,火一下子烧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冲出来,将我跟小师妹挤散了。待我回身找她,有一个人一直阻拦我,是我没用,我没能尽快甩开他”舒青握紧右手,一拳一拳砸在自己脸上。
向天昊握住了他的右手腕,“说下去。”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横梁摔下来时,那人飞身离开,不再与我纠缠。我上楼找小师妹,却各处都不见她,吸入了太多的浓烟,周身的力气在涣散,一时不察被一根木梁击中了后脑。我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跳出了窗外,待我醒来之时,客栈已变成焦土”舒青望着向天昊手上的玉佩,“我只找到了它”
“你真得只找到了它?”向天昊突然来此一问,“在它附近,可还有别物?”
舒青摇摇头,“整个废墟我都翻遍了,除了这铀岩玉不惧火烧,其余的,都没了”
向天昊放开了他,见他一身的灼伤,“你先去看个大夫吧。”
舒青却跪下了,“你打我、骂我、杀我都行,不要这样,这样我只会更加难受。”
“要打你、骂你、杀你,等找到媗儿,看她想怎么罚你吧。”向天昊拎起他的衣襟,将他拽了起来。
舒青眼中雾气迷蒙,“小师妹不是玉佩在这呢”
“动动你的脑子,舒青,”向天昊扯下一块布条,将他披散的头发束起,“为何那人独独拦你?为何他不再纠缠之时,媗儿也不见踪影?令我更加确信的是,除了玉佩,媗儿身上还有一物不惧火炼,却不在此处。”
舒青一脸震惊之色,该死的,他刚刚那么难过、愧疚,竟是被那人耍了!待他找到那人,定要把他关死在最难过的机关阵里。
“那人留下玉佩,本想混淆视听,让我们相信媗儿毁于这场大火。但他不知,媗儿戴在脖子上的星辰花为纯银所铸,亦不惧火炼,如此反而露了破绽。”
“可是是谁呢,为何大费周章只为让我们误以为小师妹离世?”舒青有些疑惑,他们来曲国不过几日,谁会与小师妹有仇呢?
“能在此地出此手笔,与我们又有渊源的,除了宫里那位,还能有旁人吗?”向天昊的眸色一冷,望向皇宫的方向。那曲闵之,竟敢对媗儿出手,那便莫要怪他。
舒青的神情也渐渐严肃起来,“我们马上去皇宫。”
“你去治伤,我一人便可以。”向天昊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