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厉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发财收拾干净,找人帮忙养几天。
等着他回来的时候,何云的车停在巷口,看着他过来亮了车灯。
项厉毫不意外的挑了挑眉,走了过去,车里弥漫着烟雾,猩红的火光在何云的脸上忽闪着。
项厉往后退了一步,他莫名觉得,钟柏应该不喜欢烟味。
何云注意到他的动作,掐灭了烟,看着项厉还没有要动的意思,自己下了车。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浓浓的疲惫,“李岩咬死了不松口,就说他手里没有,要等着薛同回来再说。”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情况竟然第一个想起了这个还没成年的孩子。
项厉点了点头,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咱们的合作,我只负责提供消息罢了,这样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说了,我会去主动找你的。”项厉说完转身就走,留下神情难堪的何云。
上辈子,苏泊不知道怎么找到了这一批金条,凭借着这个,才成为薛同的心腹。
钟柏他们手里的钱不多,他们特意挑了个晚上的火车,这样就能直接在火车上睡,省一晚上的住宿费。
“白白,你坐在这儿。”项厉护着钟柏,想省钱的人不少,火车上熙熙攘攘的,两个人好不容易挤上了火车。
他们买的是硬座票,等着他们好不容易从车头挤到车尾的时候,他们的座位上睡着个男人。
看着有人过来,脸色都不改的打了个哈欠,朝着对面座位的女人轻佻的吹了个口哨,“唉,这是到哪了?”
对面的座位坐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看了钟柏他们一眼,把孩子搂在怀里,垂着脑袋,不说话。
钟柏看着车票,好言好语的开口,“你好,这里好像是我们的座位。”
男人翘着脚,斜撇了钟柏一眼,直到看见项厉,这才眯了眯眼睛,这小子长的真好看。
“呦,小朋友,你们是去哪啊?”男人坐起身,一张口,一嘴的大黄牙,喷出来一股臭气。
钟柏皱着眉,习惯性的挡在项厉面前,不客气的开口,“和你没关系,这是我们的座位。”
男人看着项厉被堵在身后,还冷着一张脸,没意思的重新倒了下去,“切,你们两个年轻人,站会儿怎么了?”
钟柏冷着脸,也不客气,直接开口,“这是我们买的位置,你要不现在下来,要不我就去找乘务过来。”
男人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还哼了两句小曲,乘务,乘务算个屁。
钟柏气鼓鼓的要拉着项厉去找乘务过来,项厉站在原地,目光幽深的望着躺着的人,男人敏锐的感觉到自己被一道泛着寒光的眼神注视着。
他顺着看过去,他刚才觉得好看的少年,这会儿眸光里透着一股子狠戾,他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看见了项厉的手踹在兜里,灯光下反射出来一股寒光。
他脊背上猛地泛起来一股寒意,他走南闯北见的人多了,几乎能确定,这个人绝对不是个好惹的。
“切,不就是个座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钟柏看着刚才还无赖的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骂骂咧咧的走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项厉已经推了推他,“好了,快坐下吧。”
男人直到走出这节车厢才感觉背后的寒意消失,后背的冷汗都冒了出来,真是见了鬼了。
钟柏坐在靠窗,把他们的包裹牢牢的抱在怀里,警惕的看着周围。
现在这个时候,火车上的小偷猖狂的不得了,这里边可是他们的全部家当,要是丢了,他就要哭死了。
项厉看他那谨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钟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看吧,我就说应该带上我吧,刚上车就遇到了那种人,要是我不在,你肯定不好意思和别人争。”
“我…”
“你什么,上一次…他都准备打你了,你还当他是好人。”钟柏巴巴的抱怨着,他还记得,他问项厉那个更重要,项厉都不回答。
听着钟柏带着点酸溜溜的声音,项厉不由得愣了愣,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
项厉听着钟柏一脸认真,就觉得心头一软,忍不住捏了捏钟柏的脸。
“啧,说正事呢。”钟柏的脸被他捏的跟个小包子似的,看起来可爱的紧,一点气势都没有了。
“好,我知道了,以后不当他是好人了,我只觉得你最好。”项厉开口哄着他。
钟柏不敢相信的瞪圆了眼睛,“真的?”
“当然是真的。”
钟柏清了清嗓子,乘胜追击的开口,“那,那你以后也只相信我好了,反正我肯定不会骗你。”
圣父心男主之所以最后这么惨,就是因为不管他身边出来个什么人,他都相信,被人骗了一次又一次。
项厉听着他信誓旦旦的承诺,永远这两个字,太遥远了,他沉默了一下,露出个笑来,“那你永远都不骗我?”
钟柏被他的笑容晃的傻了眼,忍不住红了脸,愣愣的点了点头,“当,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