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菜棚子里的韭黄蒜黄卖完了,虽然卖得了一百多两银子,但酒楼的订单却也断货了,而庄子上的地屋却还没挖完。
谢青山这几天有些着急,虽然地屋的面积已经挖了有两亩地,但是远远没有达到他的要求。谢萱建议还是盖草棚子,地屋里只种那些不能受冻的菜蔬,那些经冻的菠菜、芫荽种在外面就好,天气好的时候还能晒晒太阳呢!
谢青山有些不甘心,明明一个挣钱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他却让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从手指头缝儿哩溜走了,咋地也不甘心哩!
这天晚上,天黑影影儿的,伸手不见五指。
已经出嫁,自觉不该听爹娘谈事的谢秋娘领着两个孩子去睡了,志远志诚两个也早早的歇了。
剩余谢青山王氏夫妻俩,谢平田林氏夫妻俩,还有谢平安和谢萱,大家都坐在堂屋里,点着油灯,说说挖地屋的事。
谢萱劝他:“姥爷,谁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银子好是好,咱慢慢赚,别亏了身子,你瞧这几天你忙的整个人团团转,连口气儿也没空歇哩!”
谢青山就唉声叹气,还是有些想不开。
他这辈子苦惯了、穷怕了,好容易有个挣钱的机会搁在眼前,咋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跑了呢?!
“要不明天我再去请些人来,反正现在咱手里的银子也充裕。”平田是个实诚汉子,这几日都是他带领工人们干活,也累的不轻,但他从来没说过一个“累”字。
“那六家酒楼的掌柜都问我,咱的菜啥时候才能再开始供货哩?问的我都不知道该咋说。我觉得,也是多雇点儿人,赶紧把地屋挖好,早点儿种上菜,也好早点供上货!”平安道。
这段时间与县城里各色人打了些交道,平安也见了些世面,被人家“安哥儿”“安哥儿”的叫着,说话都有底气了些。
见大家都舍不得丢下这宗生意,谢萱不由得心中叹气。
“姥爷,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咱那草棚子周围的人特别多!”谢萱不再劝说,反而问起一句不相干的话儿来。
谢青山还没说话,平安却气的拍桌而起。
“别提这事儿,提起来我就上火!”谢平安腾地站起身来,在原地转了一圈:“自从咱家每日往县城酒楼送菜以来,附近村里那些闲汉、泼皮无赖,每天只管往咱家草棚子附近打转!有几天我亲眼瞧见几个偷菜的,甚至还有偷土的!这不只是想要小偷小摸,这是想要绝咱家后路呀!”平安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我追着他们跑了两里地,要不是担心咱家菜棚子再被别人钻了空子,我非追到他们家不可!”
大家虽然都知道这事儿,但此刻听平安道来,依旧满腔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