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羡鱼回到前厅时,戏刚刚散场,她不声不响地随着人潮离开,并未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临走前,杜羡鱼又好好看了看,方才她盯上的那几个人,果然全都留到了最后,一个不少。
杜羡鱼忍不住点点头,有些自得,这些人全都没有半途离场,那就说明她的猜测没有错,但至于他们与后园对话的那两个男人有没有关系,那就要再观察观察了……
杜羡鱼一路煞是轻松地回了睿王府,刚刚落座,茶水都还没喝到嘴边,慕容音便来了,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
“你干嘛去了?”慕容音开门见山。
“听戏。”杜羡鱼面色不改,安然自若。
“戏好看么?”
“自然……不好看!”
杜羡鱼瞅了慕容音一眼,淡淡道:“小盈歌啊小盈歌,小小年纪便整日醉酒,这就是睿王府对你的规矩?”
“我……!”慕容音红了脸,“别打岔,你告诉我,为何连续两日都往象园跑?”
杜羡鱼故作神秘,笑了笑道:“我明日还要去……象园,有意思的很呐!”
话到此处,慕容音也听出了味不对,忙坐下,问道:“什么有意思?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你也觉得不对了是不是?”
杜羡鱼没有回答,而是先看了慕容音一眼,纳罕道:“什么不对?你……发现了什么?”
“我……”慕容音犹豫了一刻,终是道,“我现在只是觉得奇怪,为何一出平平无奇的戏,却能在雍京掀起这样大的波澜,那日我坐车路过来庭坊,便听到街边有人在谈这牡丹钗。”
慕容音顿了顿:“但我昨日亲自去瞧了,我感觉是……牡丹钗这出戏排的极是仓促,许多地方都不精到。你想……雍京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论起戏馆青楼,不是我说……象园还真的算不上上佳,但是凭什么,象园的这出烂戏会这样火?”
“再者,昨日看戏时想必你也注意到了,戏唱了还不到一半儿,人便走的差不多,你说这样的戏……怎的就能天天满席呢?”
慕容音意味深长地拖了拖声调,杜羡鱼眸色幽沉,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很对……”杜羡鱼放慢语调,一停,“但是今日,我又听到了一些更奇怪的消息。”
在慕容音迫切的眼光中,杜羡鱼才将自己偷听到的那番话原封不动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听完杜羡鱼的话,慕容音的眼神越来越困惑,虽然已经明白了象园背后有推手,但是她暂时还不明白,这些人到底在谋求什么?
“小盈歌,你怎么看?”杜羡鱼一抬下巴,问道。
慕容音双手托腮,细细的眉头拧成一团,思索着道:“他们给出的话实在太少,只说了……待到这出戏传遍雍京,然后便说……群情沸腾?”
“试问……什么事情,竟能让百姓群情沸腾?”慕容音想不通,缓缓摇头。
杜羡鱼轻叹一声,这便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群情……还是沸腾……那可不是一件普通的事便可以做到的。
现在的两个人,可谓是一片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