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就像系统说的，梦境里哪里需要睡眠？

所以谷言枝根本没睡，只是装了一下，想要等等万柏涵会不会在他睡着的时候有什么动作，结果却听到了这么两句心里话。

虽然在铐子没摘下来的时候，谷言枝就知道这傻鸟不信他怀疑他，但是真的听到之后，谷言枝还是发自肺腑地想要问一句——

这个傻鸟到底脑补了什么虐心虐肝虐肺没有逻辑不合常理让人血压直线升高的狗血连续剧啊？啊？！

那一刻，谷言枝差点因破防而改变呼吸频率，为了防止露馅，他不得不转移转移注意力。

【系统？出来，聊聊。】

短短六个字，大佬那气场全都展现出来了，系统如临大敌，说话都磕巴了，【干、干什么？】

呜呜呜求求了别搞秋后算账那一套啊，它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统。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感觉系统那么心虚呢？

但猜一个傻鸟的脑补就够累的了，谷言枝懒得去试探系统了，直接开门见山道：【刚刚在我和万柏涵对峙的时候，我曾质问他，他喝酒一杯倒的事情，不是他透露给钟哲华的吗？】

【但是你也知道，这纯粹是我现场瞎编，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设置的这一环节，但是他却认了这一点。】

系统不明所以道：【说不定他就是这么设置的，你正好猜对了。】

【不可能。】谷言枝说得格外果断。

系统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谷言枝沉默了好一会儿，冷冷道：【因为以那个傻鸟脑子里装的稻草来看，他会设置为是我偷偷透露给钟哲华的，这才对得起他那出虐心虐肺的狗血大戏。】

系统：【……】

这也太有道理了，它都无从反驳。

【所以，】谷言枝的声音放轻，【梦境里万柏涵没有明确点出来的细节或者空白，都是可以更改的，甚至于，由我们来填补的，是吗？】

如果刚刚那一切没有发生，系统一定笑掉大牙，人可能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还主宰不了自己的梦吗？那可是梦，假的，不是真的，是梦，自己的梦，随自己的想法而改变的梦。

但刚刚那一切——偏偏又发生了——

【我不知道，】系统长长叹息，【这和数据库里一直传下来的原则是相违背的，但是——】

系统看向床上的万柏涵和谷言枝，和之前它所看到的一样，两个人并躺，阳光洒下一片温馨，但那闪闪发光的镣铐，又为之添上了一丝不同。

它刚刚就到这一幕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但到底奇怪些什么，偏偏又说不上来。

可是在这一刻，它却突然明白了，这两个人之间，是没有什么能够插.进去。

它不可以。

那些经验规则也不可以。

【我之前说得那些什么规则，你都忘了吧。】

【就按你自己想得做。】

【我不会再对你指手画脚了。】

【就像我一开始说得那样，能救他的人，只有你。】

【而怎么救，是你和他的事。】

系统的声音很轻，还有点煽.情，让谷言枝有些不适应。

好一会儿，谷言枝干巴巴地问道：【那我可以搞事吗？】

【也不是不可以，】系统老实道，【只要万柏涵的精神波动能够承受得了，不过应该问题不大，毕竟刚刚梦境都要塌了你都给撑住了，有你在，应该没什么事。】

【哦，】谷言枝应了一声，又问道，【那可以搞吗？】

【可以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只要万柏涵——】系统突然卡住了，然后恍然大悟般问道，【你是不是想问万柏涵的精神波动怎么样？】

谷言枝：【……】

【我就说啊你怎么突然说这些废话，原来都是为了这个做铺垫啊！】

谷言枝：【闭嘴！】

【这有什么好拐弯抹角的啊？你看把我吓得数据都混乱了。】

谷言枝恼羞成怒，【再说话我就拉黑你！】

【哦，好。】系统飞快道，然后果真不再开口。

谷言枝：【……】

为什么和系统聊天就没有一键撤回功能？

还有啊，为什么系统每次都在这种事情上这么敏锐？

被系统识破了目的还没得到答案，谷言枝无能狂怒，只好将所有的怒火都烧到万柏涵身上。

就在谷言枝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系统说话了。

【最后一句。】

【万柏涵的精神波动平稳了许多，比一开始好多了，尤其是在你们俩爆发之后。】

【所以你的路是对的，继续加油吧亲亲！】

系统的声音里充满了调.笑的意味，谷言枝翻不到拉黑键，只能慢慢坐起来，盯着万柏涵，目光出奇得冷。

万柏涵：“？”

“你为什么不叫我起来吃午饭？”谷言枝开始找茬，“这都几点了？晚饭都可以吃了，我连午饭都没吃，你想干什么？你想活活饿死我是不是？”

万柏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