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时隔八年,归化城再次笼罩在血影之中,四门紧闭,数不清的铁甲士兵牢牢把守,一个苍蝇都无法逃出。
都统衙门大门敞开,大厅里,那壶茶水依旧冒着热气,一个个仆人婢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犹如鹌鹑。
“禀报大将军,归化城已经拿下,城中一切反抗者,皆已诛杀。”
马宝大步走进,脸上的血迹都没来得及擦拭,少年人的稚气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铁血煞气。
“好,干得不错,”
朱思明夸赞了一句,“城中都统杭高可曾擒获?”
马宝微微有些赧然,“大将军恕罪,属下未曾抓到杭高,不过如今四门紧闭,此人插翅难飞。”
朱思明点了点头。
这时,大地禁卫千户刘景岩快步走进大厅,身边还跟着巴布。
“大将军,那位鞑清贵人名叫爱新觉罗.勒克德浑,不过属下赶到时,此人已经不见踪影,只擒获他的一些妻妾,不过那些妻妾都是其强抢所得。”
说到这里,旁边的巴布似乎有些颓然。
朱思明拍了拍他的肩膀。
“勒克德浑应该跟杭高躲在一处,量他们也跑不了,景岩,去好好审审,就算将归化城翻个底朝天,也得将二人擒获。”
。。。。。。
秋夜的月色格外清朗,大地上似乎撒了一层银霜。
巍峨的大青山俯视着脚下的归化城,忽然地面上的泥土似乎动了动。
没错的确在动,一处水缸大小的土地正在无声无息的向上凸起。
土拨鼠?到底是何等巨大的土拨鼠?
噗,泥土被掀翻到一边。
地面上露出一个大洞,黑洞洞的,颇有几分阴森诡异。
你一会儿,洞里探出一个土拨鼠,不对,是一个圆咕隆咚的玩意儿。
人头?
随即又伸出两只大手,撑着大地,一跃而起,果然是人。
“小盆友,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儿打洞玩呢,好玩吗?要不带老子一起玩。”
“啊!”
一个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洞里钻出那人吓得大叫一声。
可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雪亮的长刀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刀刃上传来凛冽的杀气。
一个激灵,下边水管漏了,夜风一吹,又是一个激灵。
“麻蛋,晦气。”
持刀之人正站在下风口。
呼啦啦,一帮人转了一个大圈。
出洞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这里已经围了上百人。
不过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向那人手中的刀。
这是何等凶残的凶器。
刀长七尺有余,刃长却超出一半,近乎四尺,刀身两面开刃,宽约一掌。
可以想象,劈砍之下,人马俱碎。
出洞人不自觉的下瞄了一眼自己的脖子,估计用不着第二刀。
“小土拨鼠,把下面那些兄弟姐妹喊出来吧,下边挺闷的,出来透透气。”
出洞人有些不知所措,却是一动不动。
持刀人身后有人说道:“秦老大,这人是蒙古人,估计听不懂汉话。”
持刀人恍然大悟,拿着刀对这洞口指了指,又用刀比划了一下那人的脖子。
出洞人没有丝毫犹豫,低头喊道,“老爷,您上来吧,这里有几位大爷等着您呢!”
持刀人满脸得意,还是以理服人管用。
可那人喊了几句,下边却没啥动静,秦老大有些心急。
可又不能派自己弟兄下去,万一被偷袭了,那太对不起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