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中,天色渐亮。
林遗大体掌握了方法,感慨道:“有了贤弟教的读书法,假以时日,愚兄或能凝聚法体,皆拜贤弟之赐也。”
“哦?”
王宵不解道:“法体与现在的神体有何区别?”
林遗解释道:“神体是以香火愿力凝聚而成,香火散,神体消,只余孤魂野鬼,有怨气者,化为厉鬼,渐失灵慧,否则亦将消散。
而法体不同,乃自身心力凝聚而来,聚了就不会散,且因前生心性,具有种种神通,修至高深处,还可白日行走,再也不受这泥胎困缚!”
“倒是要恭喜兄长了!”
王宵拱手。
“哎”
林遗叹了口气道:“所以我才说,皆拜贤弟之赐啊,可惜我那妹妹福薄,未能先一步遇见贤弟啊!”
“兄长,你又来了!”
王宵无语道。
“不说,不说了!”
林遗呵呵笑着摆了摆手,但看神色,明显未放弃,随即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便道:“时候不早了,愚兄也不留贤弟,若有事尽请自便。”
“行,改日我再过来!”
王宵略一抱拳,提起昨夜处理好的黄皮子和灰老鼠的部分器件,计有皮子一张,臭屁股一只,老鼠须子一副,老鼠尾巴一根,四只小爪子,还有约一千五百两的银票,装进了包裹里,才转身而去。
出了城皇庙,王宵径直离城,回到吴江时,已是正午。
“大少爷!”
“少爷好!”
家里婢仆纷纷施礼。
“以后还叫我公子,别叫少爷了!”
王宵略一点头,问道:“娘在吧?”
“在!”
一名丫鬟施礼道。
王宵加快步伐,步入堂屋,就见上首坐着母亲和贾荻,下首一个头扎布巾的粗衣汉子,乍看三十来岁,细看只有二十来岁,拘谨的半边屁股挨着板凳。
“娘,二娘,苏州的事儿妥当了!”
王宵向上拱了拱手。
“嗯!”
李氏点头道:“宵儿你回来的正好,这是你二娘家的二哥贾庆喜!”
早年贾家贫困,把正当妙龄的女儿许给了王宵的爹当妾,换了些聘礼给贾庆喜成家,之后几无往来。
“小的见过解元公!”
贾庆喜就要拜倒。
王宵转身扶住道:“这可使不得,你既是二娘亲弟,就是自家人了,我也得喊你声二叔才对,快起来吧。”
“这……”
贾庆喜向上看去。
贾荻眼里,现出一丝感激之色。
她是妾,她家的人,与王宵谈不上亲戚,王宵真正的亲戚,是李家人,贾庆喜见王宵,称老爷,磕个头不过份。
王宵礼待贾庆喜,给的是她的面子。
“二兄弟,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的!”
李氏也呵呵笑道。
“诶!”
贾应喜坐了下来。
王宵心里面大概有了些数,在对面坐下,接过丫鬟奉上的茶水,咕噜噜一口喝了个尽,才问道:“二叔今儿个怎么来了?”
贾庆喜唯唯着不说话。
贾荻咬牙道:“二弟家里生计艰难,听说大公子中了解元,带了些乡里土产过来庆贺,再顺便……顺便……”
说到这,说不下去了。
当初王家最困难的时候,她的老父老母和二弟一家没一个过来探望,现在王宵中了解元,立马跑了过来,她也难以启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