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勇十分乖觉:“那两人见屋里耍的热闹,就远远躲了,回来报与府里。小人本想晚些时候夫人回府里再行回秉,却听闻槐花巷那边闹了起来,原来竟是袁家,想是老天有眼也不愿娘子嫁到那样人家。”
萧宝信闻言笑了,槐花巷离谢府多远,那边闹起来这边立马就知道?
“不管怎样,那二人办事得利,夫人说了赏,管家你就等我娘吩咐,我这边心想事成也是要赏。”说完吩咐棠梨从账支了一百两银子交给贾勇。他会做人,她也不是个愣头青,有功既赏也好,封下面的口也好。
“管家做事,我放心,这事便劳烦你了。”
贾勇有心打个哑巴禅,大娘子能听懂便懂,却不成想她不只懂了还会做。
以往大娘子在内宅,贾勇尚不曾接触,只听下人们畏大娘子如虎,只道她一贯严苛,心下颇不以为然。如今此一事可见一斑,比当家主母手段更甚,可文可武,武能武刀弄枪放火烧人屋,文能不动声色打机锋收买人心,真真是不容小觑。
贾勇收起了轻慢之心,恭恭敬敬地谢赏而去。
萧宝信那盏茶水还未温,就见贾勇惨白着一张脸飘飘乎乎就进来了,要不是地有影子,她都怀疑进来的是个鬼,脸色忒吓人。
“娘娘娘娘娘、娘子”
“何事?”萧宝信也不禁正色,贾勇瞧那模样就不是个胆小的,寻常事可吓不倒他,看他的脸色就是个晴雨表,事态想必极严重。
果然,贾勇正了正神色,压低了声音:
“您赶紧准备准备,宫里来人,要请您进宫去一趟。说是袁家一状告到了御前,告娘子您意图毒杀袁家九娘子。”
惊动到宫里,这事儿果然不小。
“意图?”萧宝信一听事关袁九娘反而镇定下来,“那就是没死?”还谋杀,靠泄药活活拉死人家?
咋的,还想真毒死了?
贾勇:“没死。”
重点是告到御前,他家娘子是吓傻了没听明白,还是艺高人胆大,人家身正就是不怕影子斜斜都给你打正过来!
“可是宫里来人了,是御前极得宠的魏得胜。现在夫人在前面周旋,派我来请娘子过去,顺便让您有个心理准备,若非面圣便是去见皇后娘娘。”
萧宝信点了点头,吩咐棠梨梳洗打扮,换常服,镇定自若的像是接受了闺中密友的邀约。
就只这份镇静,贾勇便自愧不如,对他家娘子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
“走吧。”
贾勇这边厢正感叹,终于见萧宝信施施然走出来,身边杵着她的四个护法一般,雄纠纠气昂昂,不像去伏首认罪,倒有点儿像是要去砸场子。
想到萧宝信面对宫里的这份镇定,放火烧人房子的机智,拿钱封人嘴的计谋,即便袁家九娘子真是她给下的毒,他都相信她能全身而退!
萧宝信自然是不知道贾勇这心思,若然知道定要感谢他对她这份能力的信任。
人人都道她盛世美颜,其实她也是有脑子的,多少人在背后骂她空长了一张脸,天知道她有多惆怅,除了脸,她分明还长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