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城飘着小雪,四下一片彻寒。
徐浪和铁传甲离开了兴云庄之后,并未走太远,而是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便就此住了下来,徐浪让铁传甲守着大门,也是把他脸秀给外面,让中原八义好找上门来。
至于徐浪,他在里面开始写信。
铁传甲就如同一个铁塔,除却吃饭时候,他就一直都在门口,而中原八义来也非常快,到了傍晚的时候,便已经有人到了铁传甲的身前。
“大嫂!”
铁传甲看到来人之后,出声叫道。
站在铁传甲面前的是个妇人,又高又大又胖,还瞎了一只眼,气势十分凶悍,听到了铁传甲叫喊之后,一口痰便吐在了铁传甲的脸上。
“你出卖了我丈夫,现在还有脸叫我大嫂?”
这妇人冷冷说道。
“兴云庄现在正要找你们……”
铁传甲立时报信,说道:“他们说是……”
“他们说什么,跟你没有关系。”
妇人看着铁传甲,说道:“我们来这边就是找你的,我们找了你十七年,现在终于把你给找住了……你是要逃,还是要跟着我走?”
铁传甲看看妇人,又回头瞧瞧客栈里面,他并没有看到徐浪,也没有打算再知会徐浪,跟着妇人一起走了。
这一走,他们直接离开了保定城,到了外面保定城外一乱葬岗,木屋处,铁传甲进去之后老实的坐了下来,而那妇人弯腰进门的时候,却有一封书信从她的领口处掉落下来。
妇人看着上面的字迹,沉吟片刻,打开了书信,看了之后,整个人便默然了。
后续的中原八义陆陆续续来此,妇人也将这书信彼此传阅,铁传甲虽然咬牙不认,但是在这中原八义之中,却有一个人认了。
“是,是这样的。”
中原八义里面的金风白站起身来,颤抖着承认道:“翁老大确实在做没本钱的生意,只是铁传甲都要保护翁老大的名声,不肯说出来,所以我……我就一直没有说……”
这话说了之后,这中原八义的几个人怔然不动。
这十七年来,他们学会了恨一个人,并且为了找到铁传甲,他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是没有想到,十七年后,等待他们的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错了!错了!”
妇人嚎啕大哭,这些人尽皆默然。
“这书信是谁写的?”
有人问道。
“我不知道是谁写的,但是我知道,我们中原八义这湖涂蛋,人家根本就不想结交,由此就算是面对面,也只是给我们一封书信,而不跟我们说一句话。”
妇人说道。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
徐浪站在这木屋之上,脚尖轻点,而寒风吹过,徐浪的衣衫飘动,但是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听着下面的人已经将误会厘清,徐浪身影飘然,就此而去。
兴云庄内。
林诗音正在缝制衣服,只是针脚散乱,时不时的出神,如此一不小心就扎到了自己的手。
“夫人,李探花来了。”
丫鬟来此禀告,林诗音仓促的收拾了一下衣服,然后静静坐在那里等待,过了没多久,李寻欢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桌子上面摆着小菜,全都是当年李寻欢爱吃的,这一切就像是十多年前,李寻欢经常来此,同林诗音见面,两个人都是摆上小菜,吃喝玩闹,而现在物是人非,李寻欢坐在之后,只是隔着珠帘看向了里面的林诗音。
“我听说,你一直在找仙儿。”
林诗音在珠帘之后,声音飘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