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淮安杀气凛然的双眸注视下。
那“谢公公”一张抹着脂粉的老脸,更加苍白了,嘴唇哆嗦道:
“回.......回雨档头的话,薛公公,此刻在XC区,崇仁坊的私宅里!”
“好,谢了。”
雨淮安皱了皱眉,松开了掐住对手脖颈的手,并退后了一步。
当然,他松手的最大原因,是明显嗅到了一股骚味!
这太监既然被他的气场,吓得尿裤子了!
“雨.......雨公公,您......您如今神功大成,已算是一流的人物了!应该不会跟咱们这些小喽啰计较了吧?更何况,咱们可是在一起合作过好几个案子呢!”
那谢公公老泪纵横的哭求道。
“我问你,你如实回答,否则,后果自负!”
雨淮安冷然道:“埋伏杀害我西厂刘公公一事,你可有参与?”
“这.........”
那谢公公脸色一变,权衡了一番,道:“回雨公公的话!此事我确实参与了!但我......我只是参与了谋划,并未对刘公公动手啊!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您又不是不知道!”
“雨公公您忘了么?咱俩以前还被“合称”为东西厂之耻呢!”
说到这,这老太监不由感慨道:
“哎,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转眼您雨公公,已得了天大的武学机缘,习得得旷世神功,而我还是个废物.......”
“好了,谢公公,咱家的问题问完了。”
雨淮安挑了挑眉:“公公你走吧,我不杀老实人。”
“走?你......真的愿意放过我?”
那谢公公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雨淮安点头。
“多谢雨公公!雨公公你宽仁大度!将来说不定有更好的机缘等着你!甚至说不定能长出下面那男儿雄风!”
那大太监谢怀礼,连磕三个响头,而后,不顾一切的朝前方跑去!
他此刻已是打定注意!
等回去之后,定然将此事禀报厂公刘瑾,将这位突然崛起的小太监赶尽杀绝!
然后,正当他跑出了百步之远,自认为已然脱险之时。
咻。
后脑勺一道破空之响传来!
下一刻,他只觉额头眉心处一凉,仿佛被什么东西穿透了一般!
在他最后的视野中,一枚寒光闪闪的锋锐物事,沾着一蓬鲜血,自脑门飞出!
“绣花针........?”
“是他!他还是没有放过我!”
“西厂出了一个怪物啊!”
“我东厂.......危矣!”
伴随着最后一道念头,他重重倒地,魂归极乐。
“真没想到,第二重的葵花宝典,便已能百丈杀敌,若是修到第三重,那该如何?”
雨淮安心中振奋,对这一世争霸天下,笑傲江湖的武道之途,更是多了一分信心。
他望向夜空,那邪异肃杀的俊眸之中,泛起一抹动容:
“刘公公,承蒙您五年关照,小安子今晚发誓为你报仇。”
“害你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
.......
XC区,崇仁坊。
作为帝都八大坊市之中,权贵富人聚集最多的地方。
尽管已是夜深,崇仁坊内,依然是华灯初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热闹。
雨淮安身披一件黑色大氅,头戴斗笠,顺着人群行进,很快来到了位于坊市尽头的一栋高门大院前。
此处正是薛刚的府邸。
“这薛刚在东厂四煞中,资历武功都排末尾,却能豪掷千金,在崇仁坊这寸土寸金的地段,买下如此豪奢的宅院。”
“看来东厂在这一届厂公刘瑾的带领下,当真是捞尽了油水,如日中天啊。”
对比自家西厂的厂公姜武年,雨淮安心中不由得叹息。
这位姜厂公自己窝囊也就算了,还严令手下不许与东厂的人发生任何纠葛,使得这些年,东厂的气焰愈发嚣张。
雨淮安越想越憋屈,甚至有一种取而代之的想法。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这假太监,他可是一天都不愿干了!
.......
仗着葵花宝典的高妙身法,雨淮安不费吹灰之力的,躲过几名东厂番子的视线,偷偷潜入了薛府内。
而后他蹿上屋顶,一路纵身飞跃,靠近了最大的一栋屋宇。
雨淮安朝下方一望,只见大门口,还站着两名守门的东厂番子,想必里面便是薛刚的寝处了。
“薛刚乃是六品后天极境的横练高手,更练有祖传绝学“大黑天掌”,其硬实力,不弱于一般的五品先天高手。”
“若非如此,即使是偷袭,也不可能重创五品的刘公公。”
“因此,我现在虽有仙武版的《葵花宝典》傍身,但毕竟只有七品,还是不宜与之硬拼,我身法再快,但只要被他的大黑天掌击中一次,只怕半条命都没了。”
“不错,他境界高,可以失误无数次,而我,只有一次!”
“因而,只能智取!”
刹那间,将“稳”字诀,练到炉火纯青的雨档头,已然想出了十几种,阴掉对方的办法!
最终,他选择了最高效的一种。
为了不惊动房间里的薛刚。
他暗运葵花宝典真力,用无名指与大拇指轻轻捏住针线,小指与食指伸出呈现兰花指式样,陡然发射出两道银针!
正是葵花宝典十八针位中,最迅捷隐秘的「光君」!
咻!
两道寒芒,破空而去——
只一瞬间,门口的两名东厂番子,喉头已然出现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倒地不起!
这等的攻势,两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呼!
见二人身死,雨淮安悄然从房檐落下。
开始布局杀伐之阵。
片刻后,他来到门口,一脚踹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
是极为恶心的一幕!
一名容貌猥琐,身材高大的中年大太监,正一脸淫笑的扑向一名被扒光上衣的少年郎。
那少年约莫十一二岁,生得方颐大脸,模样憨厚,一看便是从乡下掳来的孩子。
雨淮安眯起眼睛,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毕竟,西厂之中,有这等变态爱好的太监,也不再少数,只不过在厂公姜武年的管束下,大家往往都是通过合法手段。
“救命!这位大人救我!”
那少年见雨淮安踹门而入,顿时嚎哭着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