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鱼不由生出了心思,反正在哪儿上课都一样的,不如干脆把老师和同学叫来家里面?
当然,这事没法她一个人说了算,毕竟要借用老宅的地方,还是得征求一下主人的意见。
和傅老及董事长认识的时间尚短,宁鱼不好意思直接向他们两位开口,于是哒哒哒跑去找傅庭均。
敲门半晌,房间里无人应答,一个打扫卫生的佣人路过,好心提醒,“三爷刚才到琴房去了。”
宁鱼道了声谢,转而走去琴房。
琴房是在主屋旁边独立的一座小楼,之前傅庭均带她参观的时候进去看过,里面几乎网罗了中式西式所有种类的乐器,还有一个专业的录音室。
听傅庭均说,他们三兄弟小时候,包括现在的傅煜祺,都有学过音乐,不过都只是当成兴趣爱好来培养,因为没人打算发展成专业,所以都是浅尝辄止。
此时,琴房的大门半开半掩着,柔和明亮的灯光自缝隙里倾泻而出,与光线相伴的,还有流畅轻快的琴音。
她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钢琴后坐着的男人。
琴是白色的,他穿的衣服也是白色的。
不过并非笔挺的西装,而是偏向于休闲的白色家居服。
少了几分严肃正式,多了几分随性恣意。
钢琴表演,要搭配隆重的正装——当这成为一种约定俗成,很容易会给人以错觉,只有足够典雅,或者足够华美,才能与钢琴相匹配。
却忽略了,无论再贵再精致的琴,都只是乐器,是供人使用的道具。
道具是不应该凌驾于使用它的人之上的。
正如此时的傅庭均。
因为他本身足够矜贵恣意,钢琴在他手下,倒如同一个臣服的钢铁巨兽,被摆弄着传递出主人想要的节奏和旋律。
宁鱼刚进来的时候,最开始听到的旋律是轻盈而闲适的,就像在无事可做的星期六早上,一个人在公园里散步。
经过几个小节的过渡,闲适逐渐变了味,演奏者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目标,状态收紧、变得有针对性,轻盈感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轻佻。
每一个音符都像在调情,散发着野性而张扬的……求偶氛围,且随着乐曲继续,氛围也逐渐升级火热,再到最后完全引爆。
“咚!”的一个重音,在最高处戛然而止!
“这支曲子如何?”傅庭均开口问宁鱼的意见。
宁鱼想了一会儿才小声说:“跟你平时好不一样哦。”
“恩?”傅庭均浅笑,一手搭在她后颈处,慢条斯理捏玩着,问,“怎么个不一样法?”
平时呢,傅庭均有时候也喜欢逗她,说那种让她接不上来的话,但这个人的整体气质始终是沉稳淡然的,刚才那支曲子却是完全的颠覆,好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甚至是一只……
“开着屏想要上天的花孔雀!”
这个形容说出来,傅庭均愣了下,随后就笑意加深,淡淡道:“看来这曲子谱的不错,我也差不多练出了精髓。”
“知道这版曲谱最初叫什么名字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