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焦躁就是焦躁,情绪做不得假。
我按着额角想了很久,才发现庄乘风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划入药庄中。
这可麻烦了。
侍者又过来催了一遍,庄乘风却还没有来,我只得给了些银钱,作出一副爷不差钱的纨绔模样来,于是那侍者便保证,可以再延后一炷香的时间。
在暗场中什么都可以买到,包括时间。
正等得烦躁,帘子被撩起,来人白衣银面,正是庄乘风。
他见我目露歉意,“庄主,让你担心了。”
“知道还不回来?”
庄乘风一愣,看上去有些无措,嘴角又弯起,面具后面的眼睛也是弯的。
“那人呢?”
庄乘风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起来,“他……有点事情,处理完去搬人。”
说完这句话庄乘风便有些愣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嘴角的笑意有点苦涩,“他是何人,让他亲自告诉庄主吧,这人虽然邪佞,却一言九鼎……信得过。”
那“信”字仿佛哽在喉头,吐出时沾着血迹,他大概又是想到了孟溪那个伪君子,当初全心全意的信任,最后都化作了刺入心头的利刃。
“信得过便可,若蓝琢真的在里面,只我等三人,怕是不够。”
侍者又来催促,其实这宴会的开场也不会因为我而延迟,现在恐怕已经开始,只是后面的“狂欢”要加上重重安保,去的晚了,便白费了那些银子。
大概是因为给了银钱,侍者的催促显得尤为真心实意,“爷,您可要快着些了,可别错过了”
他眉眼之间带着男人都懂的暧昧与暗示,只看他的眼神就能想象到那宴会场景将是何等旖旎。
我顺着路走,宴会在拍卖场的地下,安保重重,看得我心头微沉,临近门侧,其中传出的声音不堪入耳,两侧站岗的保卫面色赤红,下身高高鼓起,见我几人,坦然自若将门拉开,顿时,其中声音笼了过来。
我踩过斑驳的地毯,鞋底传来令人不适的粘腻,石楠花的味道在空中氤氲,这是一场淫靡的盛宴。
庄主……
你们不必说话。
既来之,则安之。
“爷,您喜欢什么样的,这还有……啊呀”我单手揽过面前的女子,任由她半推半就地伏在我怀里,撩起她身上的轻纱,摩挲她手臂的肌肤,低笑道,“我看你就很好,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呢?”
“爷能看中小女子,自然是小女子的福分”她伸出手臂揽住我的脖颈,“只是爷,您后面这两位怎么安排着呢?若都要小女子伺候,人家可受不住”
我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忍下将人推开的冲动,抚过她的面颊,“那我可舍不得”
她娇笑一声,像一尾游鱼似的从我怀里钻出来,“爷,您可别逗人家了,若是再不挑选,可挑不着干净的了,还是说爷就是喜欢那种呢?”
游走在风月场中的老手,自然能看出我对她没什么兴趣。
“爷的口味,不知这里能不能满足了。”
“您说笑了就算您呀,是喜欢天上的仙子,我们这也未必没有和您口味的。”
“爷喜欢那种有气质的公子哥,性子越烈越好,送上门的爷没兴趣。”
她娇笑一声,“这还真难到人家了,我们这里的手段,但凡受过的,就没有能烈得起来的。”
我作出被勾起了兴致的样子,“怎么说?爷在外头的手段……你们的手段有这样厉害?”
她眼波流转,我方才那似是而非一句,显然是已经在她心里被列出了好几个人选,只是我未曾干过那些事情,她又能猜出些什么。
“您可别不信,外面的手段无非是用药,然而可是最低级的,不过是图自己爽快。若是能把人驯为兽,才是真的手段。”
“哦?说下去。”
“咱这的头牌,小玉儿,之前的骨头硬地和什么似的,后来要咱们这调教了半个月,不还是成了这儿的头儿?当初那一次可出名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