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喝了些酒,身子暖了许多。
看着食案上的吃食,他又想起沈梦渔。
这些日子,抱恙在身的他在府里足不出户休养,纵使挂念,却也没去见她。
从阿鬼口中得知她近日非常忙碌,不是被宫里的娘娘们传召,便是被李俊或其他皇子请去做菜。
加上芙蓉楼的活儿,她真的是个大忙人了,怕也没时间搭理他这个闲人。
那晚她既送面罩,却又说出那种叫他伤心的话,是想与他划清界限吗?哼,想得太美了,此生也休想摆脱他。
“过两日圣上要去西郊狩猎,魏兄可会随行?”李淳已经收到户部的通知。
每年年末,皇帝会带着一众心腹臣子、爱妃以及皇子公主去西郊冬猎。
李淳每年都会随行,而李霁已好些年没有随行。
“魏某确实要一同前去。”
“那太好了,届时能一睹魏兄的箭法。”李淳说。
“我听闻六殿下的箭法才是一绝,百发百中。”魏白看向沉默寡言的李霁。
李霁拱了拱手,淡然道:“不敢担,与魏将军相比,实在小巫见大巫了。”
魏白:“六殿下谦虚了。”
李霁曾和李淳探讨过,一致认为,要和魏白搞好关系,魏白是个精忠爱国,义薄云天的忠臣,他征战沙场,骁勇善战,手握兵权,在朝中举足轻重,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将。
李淳的这盘棋,魏白是重要的棋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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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晚市的点儿,芙蓉楼生意比往日又差了几分。
裴二山从外头回来,气呼呼地倒水喝。
裴一郎问他怎么了。
裴二山说:“那聚宝楼真的太不要脸了,我们的新菜色又被抄了去!价格还比我们便宜,这样下去,我们真的要关门大吉了!”
裴一郎叹了一口气,说:“前些日子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原以为他们消停,没想到......”
裴二山摸着下巴说:“我总觉得,事儿不是这么简单,说不定咱们店里有内鬼!”
裴一郎循着他的视线看了一圈店内的伙计,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他们都在芙蓉楼做了很多年,没理由做内鬼。”裴一郎轻声说道。
这时,沈梦渔从庖厨的方向出来。
裴二山看了她一眼,对裴一郎说:“照你这么算,她便是最可疑的。”
裴一郎也看了一眼沈梦渔,立即否定道:“不会是她。”
裴二山:“你们认识多久,怎会如此确定她就不是内鬼?”
裴一郎:“我信她的为人。”
裴二山:“大哥,你这是先入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