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是那些无知人类的奴隶,我还记得当时在熊熊烈火中仓皇逃窜的我的狼狈样子,那是个很冷的夜里。
我穿着单薄的衣服逃到生命的大漠之中,想哭,无助。
于是我抱着我的姐妹狠狠地啜泣,那一瞬间仿佛苍穹都被我们的声音刺穿了。
但我还是隐约地听见地平线那边传来的声音在说“你们要坚强”,于是这段遭受欺辱的人生就被我的信念烧毁得灰飞烟灭。
因此。
我发誓,不会让人知道过去,那段令我不堪的岁月里,腐臭得让每一寸肌肤都觉得恶心。
直到你的出现,我再次把这份来自喉尖的秘密告诉了你。
那是一份如分分秒秒都刺激着我的太阳穴的呕吐物,它已经渗透了我的皮肤,留下一个耻辱的烙印。
可是却没有人懂得它到底耻辱在哪里。
我终于撩起留了很久长发,展示那团充满血与泪的刺青,展示了我不堪一击的脆弱,展示那个脆弱不堪的我所经历数十载的漫漫长夜。
房间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天晚上,送走了你之后。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但总是觉得身体莫名地感到干热,就像一万度的开水在我的肚子里面沸腾着,又或者这就是空虚的味道。
对于我而言,我更多是觉得是一种孤独中愈发欲烈的幸福感。
可能是发觉了我的异常,他们管这样的症状叫恋爱。
我甚至对着他们说“哀家会不会死?”
半晌后,我随意披上了一件红色的外套走到了阳台上来。
握着手中凉透了的酒杯,碧波里,看到了自己那幅烧烫了的脸,还有那孤独的月光洒下来的零星的光。
忽明忽暗,忽远忽近。
我就像站在了雪地里面,越来越冷,越陷越深。
我知道我喜欢你了。
我还是第一次那么勇敢和坚定地肯定汉库克做的事情。
毕竟,这太珍贵了。
也只有在这个时刻,我才真正清楚地知道,我是谁。
因为,有一个人给了我生命当中上帝没有创造的光芒。
那就是你,路飞。
当我在幻想着你会像那些童话里的王子一样从天而降之后,然后就与公主私定终身,留在她身边幸福地生活的时侯,却得到了一个消息――你哥哥要被处死了。
你告诉我,你一定要去救他。
然而我愿意帮助你,无论是怎样的结果。
危险,对我来说早就已经什么都不是。
我一边嫌弃着自己的孤僻和冷漠,却又一边憎恶着自己的盲目和天真。
我想,现在这个大概才是真正的自己。
从过去解脱出来的自己。然而解脱的另一个意思,正是投降。
就是因为有了真正的汉库克,才会义无反顾地帮助你。
在这样的条件下,其它的人和事,我都可以背叛。
我把你藏在斗篷里面,跟你一起走向未知生命的末端。
夜很深了,你早就已经在船舱里面包头大睡。
我独自一人走出来,拥抱了那片了无终止的黑夜。
在回忆,在思量。
不在乎多少年之后,你会记得那个曾经摆脱了面具疯狂爱着你的我。
我只希望你会在无意之间的回头后看见我,让我看你侧脸勾勒出微笑的轮廓,让我知道你幸福着,这就足够了。
也许这才是我想要的,只是想这样安静的呆在你身边。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
在你放声大笑的时候,在你熟睡的时候。静静的守护着你,看着你。
然后,爱着你。
幸好我是王下七武海。我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这个身份那么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