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平拉住,轻声安慰,“青青,莫急,有两个高人正在帮你叔叔疗伤。”疗伤?什么伤?这郎平其实也不明白,只是慢慢劝着,拉转驴头,想想地不安全,还是树好,便把两驴牵到树下,又轻飘飘地把湘云跟青青扯树,这才慢慢把白天的事说给两人听。
这时夜已过了一半,郎平说的事惊心动魄,他的口气却是轻描淡写,湘云与青青俱是惊吓,郎平心中自骂该死,实不该让两人来到这个是非之地。
那个余二仙站在祥云之旁指指点点,看来两人本就相识。又过一个多时辰,离天明已不远,院门又开,这次出来的是王山还有端木。王山道:“好了,好了。”两人不见疲惫,倒是余二仙抢来招呼,一番寒喧后,余二仙冷言道:“树的病人,没见大神医出来了,还不赶快来求。”
这话提醒了郎平,他轻飘飘地将青青拉下地,想想,又小心地把湘云也落了地,三人还是在一起的好。余二仙的话青青是听到了,但这个神医像个活鬼似地,她有些迟疑,那余二仙不知为何脸色突然变得郑重,又在端木长生耳边说了几句,端木点点头,慢慢地走到青青处,手一抬,却去牵湘云的手。
郎平皱眉,神医拉错人了。却见端木长生一脸严肃,郎平一时不好开口,湘云也是讶异,但见他认真非常,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看来端木是误打误撞,切着湘云的脉久久不说话,但这蓬头垢面的神医脸色却是越来越红,嘴角越来越垂,王山在一旁,也是神色凝重。
突然,端木一声巨响哀叫,“干!”继而痛哭,声音凄厉,众人皆是大惊。湘云吓地莫名其妙,手却被端木捉着抽不回来。一旁王山、郎平与青青也是发愣,余二仙轻声叹息,此时王山才会过意来,赶紧在端木背轻拍几下,端木才镇定住自己,放开湘云的手,郎平牵住,只觉她在发抖。
这个神医恐怕自己就有病,郎平心想,就像算命的算不到自己,当大夫的,也医不好自己,不然为何他一付烧焦样?让他去切湘云的脉,真是愚蠢。
余二仙又在端木耳边叮咛几句,端木点头,收起眼泪,来捉青青的手,青青见湘云的例子,正想要弯身闪躲,右手却被端木抓个正着,就有一股柔和之力传来,轻轻压住不让她乱动,见青青安静,郎平也不来干预。这下就快多了,端木切完青青的脉,又在她的左右胁轻轻按压,这人很老,青青倒不觉得他在乘机占便宜。
端木也不看青青,只伊伊唔唔地出声,好像自己在跟自己说话。
青青糊涂之时,端木取出银针,突然在青青额头、脸颊、后颈、手背、腰两侧、膝盖还有肚脐眼下扎针,青青还没来得及挣扎,针就已经插好,随后端木又在她的右脚踝补一针。
她只觉两颊、手背与小腿插针处有些酸麻,倒也不痛。青青奇道:“我伤了脚,怎么在这些地方插针?”湘云与郎平也是一样的怀疑,余二仙冷道:“你这女人真笨,你只脚有伤?不然往日为何要在四海抓药?”青青顿时默然,那是羞耻之病,难道四海医不好的,这人可医?眼神又偷偷望向端木,余二仙不耐烦道:“再补几味药就好了,唉。”说完,却又怔怔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