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雄野瞬间如释重负的瘫倒在地。
仰望着发黄的天花板。
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
可怕...
太可怕了!
......
天空积压着厚重的云层,截断了落下的银色月光
踩着跨江而去的拱桥。
他来到了江中央一座耸立的阁楼。
轻轻叩响红木铸就的大门。
片刻。
门在一阵吱呀吱呀的声响中自行打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幽森的风。
他咽了口唾沫。
战战兢兢地继续前进。
踩着盘旋而上的楼梯,他来到了阁楼的最高层。
古典的装饰后,有人正在俯视江中景色。
“大人,命令已经带到。”他扑通跪倒下去,浑身止不住的寒战。
“知道了,你下去吧。”
淡淡地声音,是男声。
“遵命,大人。”他立刻如获大赦,恭恭敬敬地退下下,合上房门后,旋即连滚带爬的逃走。
男人背负着双手。
目光上扬落在天际。
夜色下的云层逐渐散开,落下的月光照亮了他那张粗犷的脸。
黑发。
半张脸爬斑驳的血纹。
金色的瞳孔中刻写着下贰两个字符。
“真是让人头大啊。”
他低声说。
......
嘀嗒嘀嗒——
细密的水珠沿着头顶的岩缝滑落,入目是幽暗逼仄的走道,走道尽头与开端各悬着一盏昏黄的电灯。
鼬神色凝重。
心里乱糟糟的一团。
樱奈春时。
那个和他同岁的小女孩。
是鼬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一个朋友。
于大雪纷飞的季节相遇。
分离在乍暖还寒的早春。
鼬清晰记得那个春寒料峭的夜晚。
他与春时提出分别。
他必须跨上寻找木叶的征程了。
他们约定明年大雪纷飞之时再见。
可一别近三月。
再听闻她的讯息时竟是这般的晴天霹雳。
如果阳雄野所言属实。
落在恶鬼手里的她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吧。
鼬鼻尖发酸。
心里流着酸楚的水。
他伫立原地。
思绪如海。
“别哭了,这个样子可不好看噢,要开开心心的。”
“没有人值得你掉眼泪,值得你落泪的人不会想你哭。”
“说起来,不久前倒是有个和你很像的小姑娘,愣是如何恐吓侮辱都没流一滴眼泪。”
......
春时。
那个傻姑娘。
从那以后,真的就再也没有哭过。
“你怎么就那么傻呢?”鼬声音哽咽,心底满是女孩的音容笑貌。
“谁在那里?!”厉声的呵斥。
“该死!有人逃跑了!”有人在远处叫喊。
瞬间脚步震震。
约莫五人出现在了视野中。
他们原本都各自看守着几处禁室。
“抓住他!”有人叫喊着冲了上来。
鼬低垂着的眼帘。
一手叩在了腰间的日轮刀。
“还有希望...”
“还有一线希望...”
“一定...”
“一定还活着的!”他猛地抬头。
寒芒乍起!
噗嗤!!
温热的血浆同着双目圆睁的头颅一起抛向空中。
鼬如同鬼魅般穿梭在逼仄的通道里。
死神般收割着生命。
收刀入鞘时。
第一颗斩下的头颅滚落在地。
随后血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