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疑惑,如果不能得到及时解决,便会在心头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很难拔除,直到答案浮出水面。
就像阮宇对程舟的怀疑。
程舟是不是也是重生一事,对于阮宇来说其实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要了解夏今一的前世…
或许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他就是想要去了解。了解自己在夏今一身边扮演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为什么在夏今一最无助的时候没有出现?
太多的问题需要理清楚了,阮宇无法也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再者,撇开上一世的事情不讲,这一世就有一件特别棘手的事。
比如,程舟把那4个流氓混混带去哪里了?
有没有做些违法乱纪的事?
这些阮宇通通都不知道,很记挂,很担心。
既然说了要陪夏今一,那夏今一请了一个月的假,阮宇自然也请了的,也是一个月。
今天的篮球赛还在继续,但阮宇没心思去管。
拿着手机一次一次的给程舟打了电话,但都无法接通。
他去了三中,三中的情况跟差不多,除了高三的学生就还剩几个没什么运动细胞的学生在教室里写作业或者看书。
阮宇并不知道程舟在哪个班,还打算问人来着,却不想人还在守卫室就登记时,一句找程舟的,就被保安无情告知人不在学校了。
这知名程度,这受关注度…怕是校长也没有的待遇。
阮宇默默叹息一声,没有进入三中校园。想起昨天短信说请了家教补课,便去了程兆荣的家,结果还是没找到人。
这下阮宇就真的急了。
不是没想过人会去体育馆,但他都抵触那样一个地方,相信程舟也不例外。
不得已之下,阮宇给程兆荣打了个电话结果他得知,程兆荣在找程舟。
这混小子!
别让他给找到人!
春日的阳光不算猛烈,但人在大街上晒是挺热的,阮宇脱了件休闲外套搭在手臂上,只穿着一件白色恤四处找人。
电玩城,酒吧,,所有程舟有可能去过的地方阮宇都找了一遍。
临近中午时,阮宇已经忘记为什么要出发了,他只知道心头的担心却是越发的甚了。
他有些烦躁的扯了一把头发,想打电话给程舟同学好友,却发现他没有任何可以联系的人。
看着车水马龙的大马路,阮宇后知后觉地想起程舟喜欢机车!
他拿出手机给陆格打了个电话,“知道附近哪里有赛道吗?”
陆格土生土长,也是个富二代公子哥儿,只是他喜欢玩的东西跟以程舟为首的富二代们不太一样。
不一定知道,但这是阮宇最后的希望了。
陆格:“附近的赛道?你是指机车?郊区外倒是有,不过阮学神你要干嘛?”
得到了信息的阮宇匆匆挂了电话,只留了句“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郊区外,阮宇远远的就看到了陆格所指的赛道他才知道陆格为什么那么惊讶了。
那并非职业赛道,而是一群不要命的机车爱好者们玩出来的赛道。
看着那蜿蜒陡峭,像游龙一样盘旋在山上的不过一两米来宽的“野道”,阮宇眉峰死死地拧成了个川字。
司机是一个中年大叔,看着那些机车飞似的在陡峭的山壁间行走,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孩子,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怎么也来这种地方玩命?万一出了些什么事你要家里人如何承受?”
阮宇紧抿着的薄唇才慢慢开启,“不玩,我来找人的。”
大约还有两三百米路程的时候,山那边的欢呼起哄声连车玻璃都隔挡不住了,阮宇又开口,“司机师傅停在这里吧,我自己过去就好。”
“行。那要我等你吗?”看着那边穿的短袖纹着大花臂的不良少年们,司机实在是揪心得紧。
阮宇低眉思考了一会儿,“那就等我10分钟吧,如果10分钟后我没回来,你就先走吧。”
“行。”
阮宇付钱下车,不急不慢地向山那边的人群走去。
不是第1次见机车了,但能把阮宇的心提到嗓子眼的还是第1次。
人太多了,很多又穿着机车服,阮宇压根看不清谁是谁,更别提找人了。
好在他本身的外貌也是出色的,才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哇哦来了个宇宙无敌超级帅的小哥哥。”
“有没有人认家属呀,没有的话姐姐可就大胆上了。”
“上呗,管他有没有家属,花落谁家各凭本事!”
“哈哈对对对…”
欢闹声与调戏的起哄声此起彼伏的在耳边响起,阮宇没没太在意,只当带着味道的风从鼻尖,耳旁吹过。
山坳里的风有些凉,阮宇穿上了他那件搭在修长有力的手臂上的休闲外套。
简单又寻常的一个动作,但在别人眼里帅出了天际,成了道诱人的风景。
“哇哦!这小哥哥是姐姐我要了,谁也别跟我抢!”
“戚!好大的口气,上玄武山赢了姐姐我再说!”
“上就上谁怕谁呀!”
“赢的带小哥哥回家!”
“咻…”
太放浪形骸了,简直在挑战阮宇的底线。
他拧着眉头把拉链拉上了最高点,在开口时声音冷到了冰点,“我找程舟。”
瞬间,几乎是程舟二字从阮宇嘴里吐出来的那一刹那,世界安静了。
有人疑惑,也有人惊讶,但更多的是带着敌意的打量,“你谁呀?程爷的大名是你能叫的吗?”
其实不怪他们警惕,实在是最近不服程舟,想来挑衅程舟的人太多了。
只有一人在心里来了一句“卧槽,他怎么来了?”
一般对于没礼貌的人,阮宇是不想搭理的,眸光直直的看上游走飞转的机车。
“看来是上面?”
是疑问句也是肯定句,不需要别人回答,因为他就是相信自己的猜测。
但是,他虽然记的程舟的车型,也记得他的机车服。但速度太快又太远,阮宇压根看不清上面哪个是程舟。
“真拽呀!”
“不敢。”
阮宇语气挺友好,甚至说得上是恭谦,但他整个人的气质实在是太过于矜贵清冷了,容易让人有一种眼高于顶的错觉,让人产生抵触。
“喂,你拽什么拽?找死吗?”
说话的人是一个纹着大花臂的社会青年,看起来帅帅酷酷,也很拽,而他在阮宇眼里…
抱歉,他这会儿真要眼高于顶了。
他睨了对方一眼,“你是谁?”
明明咬字清晰,不知为什么在众人耳里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一句:
“你是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