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人身攻击起来了?”罗星洲好笑的转过椅子看着她。
“还看,来帮忙啊。”
“好嘞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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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二十三楼人间阳台里侧的玻璃窗已然被茂盛的蔷薇枝叶遮住了小半扇,日光从枝叶缝隙中溜了进来,屋内灯光晃然,冷色的光把这间宽敞的办公室照得更肃静庄严。
林忏带着眼镜坐在办公桌主位上,眉心久久未能舒展开。
办公室极简风,身后的置物架上只摆放了几盆盆栽和一个相框,几乎看不到高调奢华的摆件。
“笃—笃笃。”忽然一阵敲门声才拉回他的思绪。
“进。”林忏抬起视线看过去。
丁远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过来,站在办公桌前半米的距离。
林忏眼神示意让他坐下,随手给他接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昨天晚上我们的人吃了一个大瓜。”丁远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脸神秘的看着他,“昔年桥尾那边有个小巷子,里头有人打架,主要是下手特别狠,就好像要把人打死一样,那两波人你猜一下是谁跟谁。”
林忏想了想,淡淡道:“我不猜。”
丁远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多没意思啊,那两个人你听说过,而且其中一人的女儿和罗少爷还有交集。”
这么说林忏就猜到了:“田局长和连旭?”
丁远一笑:“答对了,只不过是田局长让人绑连旭,后来才发现绑错了,那个人真的实惨,被揍得半死。”
“如何确定是田局长和连旭。”林忏问。
丁远说:“猜嘛都能猜到,最后那堆人去了警局,然后安然无恙的出来了。连旭手里掌握着田局长的把柄,差点儿还把女儿搭上,现在连旭对于他来说就是个无底洞,天知道他还会提出什么要求来,田局长唯一的解决方法只有除之而后快。”
“你也没看起来那么傻。”林忏淡淡一笑后,才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文件袋。
“……”丁远。
“然后然后。”丁远靠在桌子边上,“现在事情弄巧成拙了,连旭这厮势必会对田家有所大动作,我让我们的人等着,前排吃瓜。”
林忏嗯了声:“他知道陈伯父的事情。”
“用不用我们采用特殊手段?”丁远开玩笑似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林忏打开文件袋看了两眼,叮嘱道,“法律是我们做事底线,查寻真相可以慢,可以绕弯,但一定不要走违法犯罪这条路径。”
丁远点头:“行,知道了。”
林忏又说:“既然都知道谁是鹬谁是蚌,我们就做好渔人,做好自己的网。”
“主要是还有一点,你看看文件上的数据。”丁远扬扬下巴,言简意赅的介绍道,“这是一几年陈家的经济情况,这个陈家没有包括陈昼先生名下的所有财产。当时整个陈家属于亏空状态,陈老爷子投资一个项目导致破产,那几家产业被拿来抵押,还有两家公司被一些人瓜分,要不是靠陈昼先生接济,现在的陈家早已掉入四大商业巨树之外。”
林忏捏紧纸张一角,问:“什么意思。”
丁远说:“那个时候陈昼先生想要娶夏应眠为妻,但老爷子百般阻挠,他想让陈昼先生去联姻,可是陈昼先生不愿意,两人不止一次为了这件事情发生争执,后来陈昼先生准备脱离陈家自立门户,那时夏应眠已经怀了怡怜小姐。”
说到这里,林忏已经有了一丝怀疑,他皱起眉心摇摇头:“不可能。”
“看来你跟我想的是一样。”丁远继续说,“你难以想象陈振贤这个人的阴险毒辣程度,他年轻那会儿一手遮天,连警局都无法动他,我猜测,陈昼先生可能是……”
林忏一下把纸张按在桌上,沉默着抬起眸子。
“上次你说过,夏应眠是难产而死,让我去查查她当年所在的医院,好巧不巧,那医院现如今搬去了拦江,整个医院人员大换血。”丁远说,“上回我问了辜妄岚,她陪夏应眠去产检过,医生说没有任何问题,更不至于难产,除非是有人做手脚,我也去找了那个医生,但他因病去世了。”
见他面色突然变得严肃,丁远依旧分析着:“现在导火索有,动机有,要不我们报警吧,让警察来查。”
林忏摇摇头,思索了半晌:“不,不行,别让怜怜……任何人知道。”
“也是,我作为旁观者都接受不了,更别说怡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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