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小心,一直在用散单伪装,你的经验欠缺,没发现,也很正常。”
站在女孩旁边的一位四十多岁中年男子,笑呵呵地道:“别沮丧,下一次,记得从盘面整体成交量上进行分析,对方不管怎么伪装,资金量能是始终骗不了人的,当盘面上的量能一直在放大,而我们在主动承接下,却依然吸不了多少筹码,此时无论盘面上有没有明显的大单出现,那都是不正常的。”
“毕竟市场的散户群体,通常都是没什么耐心,且很喜欢追涨杀跌的。”
“他们不可能在逆势的情况下,还会大规模的一直承接,就像……”
中年男子说着,手指点在了电脑屏幕上外高桥分时图几处冲高回落的关键位置,继续道:“像这几处地方,如果还是吸不到筹码,那这盘面走势,就必然是有猫腻的,这股资金很聪明,我猜测对方应该早就已经在这支股票上进行潜伏了。”
“老师是说这股资金,跟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女孩再度惊讶道。
中年男子沉吟了一会,说道:“不一定,虽然早在5月初,国家高层会议就讨论过关于《设立自由贸易试验区的总体方桉,但并没有指名道姓会在哪里实施,而且这方桉当时也只是个草桉。”
“就因为一份草桉,肯定不会形成确切的投资策略。”
“而且,如果对方真的是奔着跟我们一样的建仓目的,那外高桥这支票,应该早就被提前炒起来了才对。”
“可这支票,这一两个月的股价,不但没涨,还跌了不少。”
“再者,论对于这条消息的理解和信息渠道,应该是没人比我们更快了,毕竟就昨天下午,高层会议才刚刚通过了关于在‘沪市设立自贸区’的初步方桉计划,而具体的实施方桉还没有真正出台呢。”
“就这个时间档口,难道还有资金,能跑到政策前面去精准布局不成?”
“当前的整个市场,关于‘沪市自贸区’的这条线,其实都还只是在胡乱猜测,没到真正选择方向之时……”
“就连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也是在猜吗?”
“所以,我认为这股资金,多半是因为其它的逻辑,而选择了外高桥这支票,且此时对方又觉察到了可能还存在其它的重磅利好来刺激股票,再加上又看见我们在这支票上大肆主动攻击抢筹,这才明确了股价会涨的逻辑,跟风追进。”
“不用担心……”
中年男子看了眼女孩,微笑地继续道:“按照流程,真的消息确认,肯定还得一周以上的时间,外高桥这支票的流通盘不小,而且当前场内也没有大型公募机构锁仓,就算有人跟着抢筹,我们要买足预计的筹码,还是不难的。”
“嗯!”女孩应了一声,笑着道,“多谢老师解惑。”
中年男子呵呵笑了笑,说道:“这家基金公司,本就是你爸出资才成立的,你从英国曼彻斯特大学读完金融学博士回来后,虽在公司实习,但并不算是公司真正意义上的员工,我这老师,也不过是痴长了几年a股市场的经验,对于当今世界的许多金融理论,说起来,可能还不如你……”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女孩说道,“实践才能出真知嘛,不然我学再多理论,都是无用的,比如说这次……我算是学到了。”
说着,她的目光,再度落回到外高桥的盘面上。
只见这支票在苏禹大单连续拉涨、抢筹的态势下,已经暴涨7个多点,从‘沪市本地股票’板块后排,直跃到整个板块涨幅前十中去了。
而这时候的时间,已经来到了2点48分,离收盘,只有12分钟了。
“周老师,如果我这个时候打涨停板,对我们,是有利,还是有害?”女孩盯着盘面,手里握着鼠标,犹豫了一会,问道。
女孩旁边的中年男子,即安澜基金总经理周国华沉吟了片刻,说道:“按照我的理解,对方并不确定这支票的底层逻辑靠不靠谱,也就是说对方应该是不确定这支票是否具有持续性的上涨逻辑的。”
“所以,他在股价打高之后,根本就没有维护盘面。”
“这才造成了刚刚股价几乎触及涨停板,又快速回落的走势。”
“而我们当前在这支票上,建立的筹码,相当不充分,如果以过于剧烈的手段抢筹,那么势必会引起整个市场各路活跃资金,对于这支票的过度关注,这就会引来更多的跟风资金进入这支股票。”
“这就会加剧我们建仓的难度,同时抬高我们的建仓成本。”
“毕竟这支票的流通盘是一定的,同时段抢筹的对手越多,股价会涨得越狠,我们获取筹码的难度,也会越高。”
“那我明白了。”女孩点了点头,放弃了挂单,等着股价继续回落。
然后,当股价在无人维护下,自然回落到5个点以下,她才开始重新挂单交易,买进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