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放心,咱们哥俩谁跟谁啊,保你如愿!”
岳丰甩了甩凌乱如鸡窝的头发,咧着嘴,露出其中漆黑的牙齿。
“是么?”
只是他刚说完,耳边有人似讥似讽的说了一句。
岳丰只听见耳旁风声呼啸,如同处于极西之地肆虐黄沙的飓风之中,除了风声之外,连兄弟几人的呼喊都只有模糊一点。
他错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然后便是天地倒转,剧痛传遍周身。
我这是怎么了?
他看着一个个惊慌的脸色,不知道为何昏沉沉的脑袋有些不解,然后便是轰隆一声,耳膜震裂。
“咳!”
一口猩红热血涌上喉咙,又从他口鼻之中喷涌而出。
在最后的一点意识中,岳丰勉强睁着双眼,看见一个面无表情的白衣少年立在他之前的位置,长袖猎猎,衣阙飞舞,还有那缓缓收起,拳意流淌的拳头。
墨语收起拳头,看了看有些惊骇的众人,轻笑一声,“我当你们有多厉害,能够埋伏一位战力差不多有七重天,单打独斗能够和九楼修士较量的武人,结果前来一看却是两个七楼修士,三个六楼修士,可真是让我有些失望”
说完这句话,墨语身形再次消散。
“老二,小心!”
蒲狄咍双目一凛,对着愣神片刻的甘杏大喝一声。
听到蒲狄咍的喝声,甘杏想也不想,整个人往前方飞掠,同时,她的法宝发簪流光四溢,飞回她的身旁,围绕着她周身飞舞。
“铛!”
一声清脆击打响声,甘杏身后猛然一震,爆炸的气浪掀起了她的长发,连带着那些近乎赤裸暴露的衣襟也被吹得凌乱不堪,春光乍泄。
不过她可无暇顾及这些,她只是挥动手臂,掌心一道蓝色纹路散发出微弱的毫光,然后寒气凭空乍现!
方才似乎是那人一拳击中了她的法宝。
好险!若不是蒲狄咍的提醒,说不定她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吃了这一击。
“喀嚓嚓!!”
寒气汇聚,甘杏身后十丈方圆地界凭空出现一根根数人合抱粗细的冰锥,密密麻麻,近乎将那片空间全部封锁,一根根冰锥之上,犹有无数的细小冰锥分裂开去。
周遭地界的温度忽然骤降,原本是春雪初融的情况,到现在却突然进入了寒冬一般。
“成了?”
甘杏扭头一看,却见任鼎山和蒲狄咍两人都是神色凝重,抬头望着头顶。
与汤显对视一眼,甘杏和他顺着任鼎山二人的视线看去。
头顶数十丈的一处树梢上,白衣少年双手环抱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四人,嘴角犹有冷笑。
“他什么时候上去的?他又是什么境界的武夫?与那个燕奕又是什么关系?”
虽然心头有无数个疑问,但甘杏和汤显两人却更多感觉到的是耻辱。
连真本事都使不出来,被憋屈的偷袭,只能被动应付,而且还接二连三的差点丢掉性命,或是同岳丰一般,仅仅挨上一拳便重伤垂死,委实憋屈无比。
而且连这个少年都如此厉害,那个燕奕岂不是更为厉害?
“就你们几个,也配和双兮姐交手,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任鼎山沉着脸道,“少年人,你和燕奕是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哼,就为了一个朋友,就和我们作对?少年人,你也不怕风大了闪了腰!”
任鼎山冷笑连连,背在后背的左手指诀掐动。
“你们很厉害么?我看也不过如此嘛。难道你的倚仗就是我身后的法宝?”
墨语咧嘴笑了笑,他忽然转身,一拳轰出,拳意如潮,浪起潮惊,他身后气机轰然破碎,一声巨响,任鼎山的那块法宝牌鉴光芒虽盛,却也只能堪堪与墨语的拳罡抗衡,片刻后,牌鉴光华黯淡几分,任鼎山面沉如水,手指挥动,牌鉴掠回他的怀中。
“既然你们几个一心找死,我也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墨语笑着道:“我呢,对于周围灵力变化敏锐的很,你们的小动作在我看来是”
墨语眼中光华一闪,“破绽百出!”
嗓音落下,他人却消失在了原处。
任鼎山和蒲狄咍几乎是同时怒喝一声,“哪里走!”
蒲狄咍额头青筋暴起,他的法宝印章落下,迎风便长,不过眨眼就变得巨大无比,近乎囊括十丈方圆,带着山岳之势,朝着右方下压。
任鼎山手掌虚托,一朵碧绿火焰在他掌心跳动。他的这朵火焰本是体内真火,原本与寻常真火一般无二,但自从机缘巧合,吞噬了一朵修士的本命火之后,转变成了这个模样,不仅无物不烧,还遇水不灭。
“哟呵,有两下子。”
印章之下,墨语人影显现,双掌撑起,双腿抵住地面。
“牙尖嘴利!”
任鼎山冷哼一声,手掌翻转,那朵碧绿真火脱离他的手掌,不过转瞬便掀起了滔天烈焰,直接将那十丈大小的印章,包括墨语都笼罩在内。
碧绿真火周围的虚空似乎都在融化,那些景象也开始扭曲。
“老大!”
“放心,你的法宝自会没事。”
任鼎山看了蒲狄咍一眼,知道他担心自己在这关键时刻打压与他,故意坏去他的法宝,免得日后蒲狄咍修为抵达七楼,夺取了他在五人中的地位。
我任鼎山岂是这种人?随后他又暗暗加了一句,就算是要做,也要做的干净利落,何必当着几人的面而毫不掩饰,真当他这几百年都是吃的白干饭?
任鼎山手掌翻转,猛然一握。
那铺天盖地的碧绿真火骤然缩小,只将墨语囊括在其中。
“老夫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汤显见对方不过片刻便被任鼎山和蒲狄咍两人拿下,自然大喜过望,他急忙道:“老大,我来助你!”
“滚一边去!”任鼎山看了他一眼,“蠢货,还不给老子去布阵,你以为我会杀了他?那个燕奕不对付了?我还要用他引那燕奕上当呢!”
汤显讪讪一笑,从他自己的须弥物中拿出几张符箓,和四面巴掌大的小旗。
“哦?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