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诚点点头,当下两人回转桂屋,已是下午申牌时分。才进屋来,便闻着一股奇臭刺鼻,中人欲呕。
申若兰忙招呼韩诚退出,先不要进去,在外暂停片刻。自己飞身上了三层,由窗户进去。
一盏茶过后,方听到申若兰在内喊道:“石大哥可以进来了。”
进了屋后,韩诚见石玉珠身上沾了不少秽物,脸上虽然依旧苍白,却不似先前一身邪气,气息越来越稳定了。
“方才小妹已经按家师之言给石姐姐全身查探了一番,现石姐姐体内的毒素大多已排出体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申若兰一边替石玉珠脱去被污秽污染了的外衫,一边解释道。
“如此,多谢申妹妹了。”韩诚拱手拜谢道。
“韩大哥说得哪里话,这是小妹应该做的。”申若兰轻笑着继续说道:“石姐姐身上沾了不少污秽,待会小妹要将她背到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边冲洗一下,我们都是女儿家,怕被宵小偷看,到时候请韩大哥替我们巡风可以吗?”
“申妹妹就这么信任我吗?不怕在下监守自盗嘛?”韩诚挪瑜一笑道。
申若兰抿嘴一笑道:“韩大哥一路背着石姐姐,不辞辛劳不远万里前来桂花山求药,足见重情重义。若兰相信韩大哥是正人君子。”
韩诚听后,有些感动,忙收敛起轻浮之态,肃容道:“申妹妹竟然如此信得过我,我若再谦辞,未免显得太过做作了。
申妹妹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让其他宵小之辈偷看到你们洗澡的。只是又要劳烦申妹妹,太叫人过意不去了。”说罢,纵身直往不远处的小河边飞去,准备替两人巡风。
申若兰背着石玉珠疾步行至河边,见那碧泉如镜,水底满铺着极细的白沙,沙中有千千万万个水珠,不住地从水底冒到水面上来,结成一个个水泡。微风过处,将那些水泡吹破,变成无数圆圈,向四外散去。
水中的碧苔,高有二尺,稀稀落落地在水中自由摆动,甚是鲜肥。水面上不时还有一丝丝的白气。申若兰顺手往水中一摸,竟是一泓温泉,知道石玉珠浴了于病体有益。
一路颠簸,这会石玉珠也已然舒醒了过来,坐在水边一块圆滑的石头上面脱鞋袜,虽然身子还有些疲倦,觉着胸际清爽,头脑清明,不似前些日子那般难过的样子,知道病毒全消。
又见申若兰不顾污秽,左右扶持,心中感激到了万分。
忽然觉着身旁还少了一人,不知不觉中抬头往四外一望,一眼看见崖上有个人影一晃。猛想起自己赤条条一丝未挂,一着急,羞得“嗳呀”一声,扑通跳入水中,潜伏不动。
申若兰见石玉珠忽然“嗳呀”一声,吃了一惊。才想起韩诚现在涧上替他们把风,适才石玉珠那般惶急,莫非他在那里偷看?
当即转身用目一看,哪有韩诚的影子,心想:“莫非错怪了他么?”正在寻思之际,忽见前面树林之内,金色的剑光与数道青灰色的剑光绞作一团,大吃一惊。
忙将石玉珠拉出了水面,将干衣披到了她身上,然后扶着石玉珠进林一看,树林之中,有一块两亩大的平地,韩诚御使着白阳剑正与两个红衣女子,一个凹鼻红眼、披着一头长、怪模怪样的人,在那里争斗。
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相助一下,一道青灰色的剑光已被金色剑光斩为两截。金色剑光余势不减,电也似地朝着其中一个红衣女子飞射而去。
那红衣女子见对方剑光来势大猛,急忙从怀中取出一件伞型法宝欲要抵挡时,谁想刚一接触那长达数丈的金色剑光,便被劈为两段。
金色剑光毫不停留,直朝她顶门落下。知道不妙,想逃走已来不及,只出半个惊呼声,便被当头落下的金色剑光端端正正劈成两个半边,连带着元神也一起被斩灭了。
余下的两人见对方修为竟然如此高绝,心中害怕已极,其中一个红脸男子将法剑挡在胸前道:“我等是白鹿洞八手观音飞龙师太门下,你是何人门下?竟然杀我师妹?”
韩诚轻蔑道:“我是武当弟子韩诚,来到此山,乃是奉了本山主人红花姥姥的允准。你们几个躲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意欲何为?”
红脸男子一听对方是正教门下,心中畏惧,可是还不甘伏,脸上一阵狞笑,说道:“好好!原来是武当门人,来盗乌风草的么?你可知道那乌风草,原是我师父向红花姥姥预定下的?适才我等三人赶到此地,正遇见你等同申若兰那个小贱人私探仙潭。你们哪里得了姥姥允许?定是申若兰瞒着姥姥,勾引你等来此盗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