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朝奉左思右想,觉得栾廷玉之言大为有理,当下便派人去给李应传了信。不过在决定该派何人去救援扈家时,他不免迟疑起来,最后考虑到扈三娘与祝彪的关系,还是答应派其前往,不过为了万无一失,又请了栾廷玉同行。
祝彪二人带着一百多马军,并八百多庄丁出了庄门,由于心中记挂未婚妻安危,祝彪遂向栾廷玉建议,由他带着马军先行一步,栾廷玉负责殿后。一听此言,栾廷玉死活不依,认为这是分兵之举,大大的不妥。
祝彪见说服不了栾廷玉,又开始不停催促人马疾行,如此行了一个时辰,栾廷玉看庄丁皆露出疲态,便劝说放缓行军,可祝彪却不以为然道,
“正所谓兵贵神速,敌人必然料不到我们如此迅捷,到时正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栾廷玉想说敌军会有斥候,可看祝彪再敢多言,就要和他翻脸的模样,只得将别的话憋回肚子,暗道,“罢罢,我只是他家聘请的教头,何必如此讨嫌呢!”当下就不再多说,任由祝彪自个做主。
如此一来,原本需要半日的路程,竟只走了两个时辰,待他们一行到了距扈家庄两里地时,理所当然的,被梁山一彪骑兵截住,栾廷玉怕祝彪头脑发热,便苦口婆心道,
“敌军以逸待劳,而我部却早已人困马乏,此时不是交战的最佳时机,不如先去和扈家汇合,明日再战为上。”
祝彪倒也不是真傻,当然清楚栾廷玉所说不假,就要点头答应,可谁想下一刻,就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只见前方阵中打马出来二人,当先是个年轻俊朗的将领,后面跟着一女将,看那扮相样貌,不是扈三娘又能是谁?
这也就罢了,两人竟还有说有笑,扈三娘甚至一派小鸟依人之态,祝彪只觉头顶发绿,胸中无名火乱窜,口中怒骂道,“奸夫**,欺人太甚!”
当下,祝彪不理栾廷玉苦劝,就将手中点钢枪一挥,带着马军乱哄哄冲了过去。栾廷玉暗叫一声,“苦也!”,不情愿的带着步卒压了上去。
自看到扈三娘那个样子,栾廷玉心里突的有了个可怕猜想,可不容他再多想,祝彪就已然杀将过去,打乱了他的思绪。
穆栩看到祝彪果然中计,笑着对扈三娘道,“你身子不便,且回去歇息,我去去就回。”说完,又对林冲道,“教头去会下栾廷玉,千万小心他的流星锤。”
林冲应了声,带着一营骑兵从右翼绕过祝彪所部,向着后方杀去,而穆栩则让传令兵挥动令旗,令麾下摆出雁形阵,不慌不忙的上前迎战。
那祝彪只是个地方乡绅之子,再加上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如何会识得这个阵法,一下就带人冲进了穆栩摆下的口袋。
一时之间,祝家庄的马军,只觉得两翼全是敌人,不自觉就向中央靠拢,让本就乱糟糟的阵型更是混乱,逐渐被梁山骑兵困在中央。
祝彪这时方才后悔起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穆栩这边,打算将穆栩击杀或擒住,以便死中求活。
可祝彪想得挺美,他又哪会是穆栩对手,待其冲到穆栩身前,只交手一个回合,就被振的虎口出血,连手里的长枪几乎都握不住了,吓得他胆战心惊,打马错身而过后,就丢下部下向扈家庄逃去。
穆栩也不追赶,吩咐几名亲兵大喊,“下马投降者不杀!”
祝彪带来的庄丁早已无心恋战,又见己方主将逃走,立时纷纷下马,将武器丢下,跪地求饶起来。
见此情形,穆栩留下一都人手负责扫尾,亲自带上剩下的兵马前去支援林冲,到了后方战场,就见四下到处都是祝家庄溃兵,林冲与栾廷玉皆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