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1 / 2)和反派佛子互穿后首页

鹤鸣山能有今日成就,原因有三。

其一是夜南天于八年前事变之后,鹤鸣山与之相连的接口便被一条凭空冒出的灵脉堵死,这灵脉占得是宗门内地界,自然而然便被鹤鸣山接手开采炼化。

其二,则是当年开山祖师爷亲手设下的藏书楼内楼结界到了期限,千百年无人得见的手札密卷终于得见天日,直接带动各峰技艺越发精湛。

而其三,便是当年唯一从夜南天内活着出来的天师道六师妹谷粒。

谷粒虽然在夜南天内气海遭受重创,导致修为停滞不前,却是鹤鸣山能够在修真界下沉式铺开交易网的幕后推手。

短短八年,她那一套奇妙的市场营销术折服了各峰长老,也用沉甸甸的口袋打开了师兄妹的心。

可以说,如今的鹤鸣山,是格局大开的通透之辈,是同穿一条裤的阔佬同门。

因此,众目睽睽之下,谷粒一脸淡然地御剑急停,御的还是季师叔的无心剑时,众人激动地仿佛是自己修为连升三级一般。

“天哪,季师叔可是洞玄境界,无心剑更是认主的灵剑,就算师叔醉驾,也不是说操控就操控的。”

“而且,谷师姐还是筑基初期啊!谁来告诉我筑基怎么会御剑的!”

“我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一天,六师妹崛起!我师妹就是最厉害的!”

“……”

正对着石壁激情指点江山的谷粒再一眨眼,就听到了这些辣耳朵的狗屁话。

她眨了眨眼,转头看一眼脚下搂着无心剑醉成一坨的季师叔,十分嫌弃地把人往边上踹了踹。

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经过这短短一分钟的梦幻之旅,她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或许在某种契机下,和念无相这和尚短暂地互换了身体。

谷粒第一反应是这死和尚得罪了什么人,可随即又被她推翻了。

这种阴阳倒转的咒术,她似乎在藏书楼哪处见人提起过,依稀记得这种术要付出的代价随魂体强度增加。

如此“还未杀敌便自损八百”的做法,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她暂且将此事放在一边,决定抽个空得跟念无相接头才行。

正走神间,众人便听到遥遥高空传来大师姐江无眠的兴奋狂吼:“六师妹!听说你已恢复巅峰,快来与我一战!”

话音刚落,这位一袭红色劲装踩着根儿烧火棍便风驰电掣悬停在谷粒眼前。

谷粒眼皮狂跳,心道不好,还没来得及张口解释,被江无眠爽朗大笑着,用满含灵力的一掌拍得当场喷出一口淤血来。

众人:“……”

强还是你们鹤鸣主峰的人强,自相残杀啊这是。

江无眠也是一脸错愕,不由伸手将谷粒圈在怀中:“小六,你怎么了!你可不能出事啊,都怪师姐,师姐太高兴了出手没个轻重,你要是死了,师姐也不活了!”

谷粒:。

这是直接入戏了。

谷粒被捂得半天喘不上一口气,颤抖着伸出右手,扒拉开发丝,将渴望的眼神投向飞身赶来的二师兄儒林。

儒林幸不辱命,成功接收到谷粒的求救信号,满口数落着将人小心翼翼接到自己这头,又从芥子囊里掏出一张折叠卧榻,现场撑开安放好,找来一套黑麂皮的被褥铺上去。

做完这些,他期待地向谷粒伸出手:“小六,瞧你都瘦了,出去这一趟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灵石可是花光了?丹药可还有?没关系,你先睡一觉,师兄都替你办好。”

谷粒:“……”

倒也不必如此。

她被赶鸭子上架,在这太极广场众目睽睽之下,躺平在卧榻。

这床是儒林近日亲手炼制的法器,其中下了许多禁锢和聚灵的符咒阵法,看着不起眼,但真要躺上去,就只能被迫享受一轮美妙的灵气按摩,疏通堵塞。

于是,广场上各峰师弟妹对垒切磋,打坐入定,谷粒却伏卧成寐,一睡不起。

二师兄的男妈妈属性还在继续发挥,一边照料谷粒,一边数落大师姐。

江无眠也自知理亏,连连对着卧榻降低分贝鞠躬道歉:“小六,师姐只是以为你重回……想试手而已……师姐错了!”

这折叠卧榻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便被儒林在床架上装饰好珠帘点翠,山花数朵,从远处乍一瞧,六师妹安详地躺在其中,一动不动;二师兄儒林沉默又温柔地望着,而大师姐江无眠就更离谱了,反复鞠躬之后竟然跪地不起,似埋头抽噎。

刚从修行处赶过来的掌门容茂鹤怔愣在原地,一下就误会了。

他不懂,只是接了个任务下山,怎么就天人永隔了。

容茂鹤生得美,是那种模糊性别界限的长相。

在此之上,他以不到两百岁的仙龄便已迈入洞玄巅峰境界,虽然和鹤鸣山近十年来的机缘脱不了干系,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修真界对这位新贵门派的掌门人多有礼遇,更是有无数小宗门的女修想与容茂鹤同塌而眠,双.修共生。

但容茂鹤无心与此,将全部精力用在了鹤鸣山的建设上,更不要提,这几个亲传弟子朝夕与共,都是他亲手带大的。

如今,“老父亲”见到这个日常最是宠爱的小弟子如此冲击性画面,他甚至都忘了神识外放去审度。

围观的旁峰弟子似乎早已习惯主峰几位如此画风,都装模作样地打坐看戏。

谷粒动弹不得,只得叹气传音:“师父,我没事,只是二师兄又在试验他的新法器。”

容茂鹤先是震惊,随后喜极而泣,眼泪还没挤出来一滴,又怒目道:“好好的在太极广场上出什么洋相!”

掌门不愧是掌门,一眼就看出几位亲传在搞鬼。众弟子眼看骗局戳破,失望之余对掌门的钦佩越发深厚,如滔滔江水般从眼底流出,激得容茂鹤打了个寒颤。

谷粒想找个隐蔽之处,将燕来城的情况禀报上去,哪知还未传音,大师姐那张灾难级别的金口率先开了。

“师父,没事,就是我锤了小六一拳,她吐了点血,小二在给她治疗呢!”

江无眠语调太过平常,隐约还带了一丝骄傲,容茂鹤一时竟没能分辨出来,这人是说了句人话还是放了个狗屁。

好半晌,广场上爆发出一声语调缓慢,语气却十分危险的男中音:“江无眠,为师也有一套掌法,巴适得很,能让你长眠于此!”

随后,众人就看掌门将大师姐当中锤个稀巴烂,偏偏江无眠是个体修,越打越来劲,还笑呵呵地拎着她的烧火棍要继续接招。

仿佛容茂鹤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喂招工具人。

掌门怒了,边揍熊孩子边传音数落:“平日里没个正形也便罢了,阿粒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夜南天里折了你三师妹和五师弟,就出来这么一个,你……你一拳下去都能砸死十头牛!”

江无眠连忙也传音解释:“不是,师父您没瞧见,咱们阿粒刚刚出息了,季师叔醉驾失控,小六夺了御剑权才平安落地的。”

说到这儿,她语气不由严肃起来:“虽只有短短一瞬,我却感觉到小六身上爆发的修为不止筑基,至少,有玄珠中期。”

容茂鹤的动作一滞:“可看仔细了?”

江无眠故作深沉点点头。

掌门深吸一口气,再呼气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偏还要拿乔道:“她那气海筋骨本就在夜南天内受到重创,这八年聚灵阵好不容易缝缝补补快要修复好了,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江无眠自然没皮没脸地凑上去赔罪。

两人从单方面挨揍变成了意思意思的花架子,谷粒实在没眼瞧下去,出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