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京书院学子的水平,稍逊国子监一些,但同样是京师办的学堂,夫子里也有大儒,差不到哪里去。
卫氏和纪氏第一次无声的交锋就落了一头,这两天气的饭都吃不下,怎么看谢云程怎么不顺眼。
谢云程这两日心情也不好,勤奋读书的谎言被识破了,帮他扯谎的伴读全部被卫氏赶走了。
新来的伴读根本就是奉卫氏的命令来监视他的,谢云程已经好几天没去潇洒过了,郁闷的一直给卫氏摆脸色。
卫氏看不惯他这知错不改的模样,挑了他好几句刺,谢云程落了把柄在她手里,也不敢硬呛。
烦躁的咬着牙道:“年节这几天,我被你派来的那几个人天天拘在书房读书,都睡不到三个时辰。今天一大早又被你叫起来去外祖家,都不许我困了歇会儿吗?”
“你歇的还不够久啊!这半年你不是都歇着的吗!要不是你骗我,我会请夫子在年节还上门天天给你授课吗!”卫氏也急了,怒其不争道:“你是巴不得被太学劝退,我和你爹丢不起这个人!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好好学,年节后的考试拿不到甲等,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姝卉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但表面上却假模假样的劝卫氏说:“母亲,弟弟肯定不是故意的,马上就要到外祖母府上了,您就少说两句吧,有什么事回了府上再说。”
借着,她又转头对谢云程道:“云程,你就听母亲的。母亲也是为了你好,三哥这次在京师学堂的年末学测拿了头名,你却在国子监拿了末等,娘对比起来的确有落差。你也该好好努力,让娘在纪氏那里好好长长脸啊!”
谢云程就是因为谢乔岳的头名,才被卫氏这么折腾,所以他最讨厌被提到这事,脸唰的就拉了下来。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谢姝卉,阴阳怪气的说:“我的事,三姐少管吧。与其在这儿教训我,倒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三姐今年六月就及笄了,把关心我的时间都拿去想想办法,看看如何才能钓个金龟婿吧。”
卫氏眼珠一瞪,“你怎么和你姐姐说话呢!你姐姐好心提醒你,你就这么对她,我看你真的是欠教训了!”
谢姝卉就是要激起如今的矛盾,她假模假样的劝架,马车内混乱成一团,谢听澜头痛的想要下车。
她一句话也没说,远离‘战区’,撩起车帘询问车夫:“还有多久路程?”
“前面拐角就到护国公府了。”车夫坐在外头也很尴尬,悄声回复谢听澜。
后头两人还在争吵,时不时听见谢姝卉火上浇油插两句话,二人吵的太认真,也没察觉车已经停了下来。
特意在府门前等候妹妹一家人的卫青云,听到马车内的动静,不悦的皱起了眉。
卫大夫人脸上本是笑盈盈的,想着年节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一顿团圆宴,没成想到家门口还吵架,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谢姝卉先反应过来马车停了,连忙过去拉架,“娘!好像到了!”
卫氏这才冷静下来,谢云程捂着半边脸,望着谢姝卉的目光十分阴鸷,谢姝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讪讪的移开视线。
卫氏看着谢云程脸上的巴掌印,有些后悔的抿了抿唇。
她正要说话,就听见外头有人在敲车厢,卫青云威严不虞的声线响起,冷冷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