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几个硬币还有脸上的巴掌印,苏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问的有点太直接了。
不过就算不问她也不想给钱吧,看她脖子上的Z字项链也不是真的,再说这种行业应该也不容易。
想到这,苏行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好像亏了。
白白浪费了羽态的cd期,还没什么收获。
……
找了许久也不见苏行的踪影,想到自己离开办公室时张自公那迟疑不定的眼神,李蔚汀似乎明白了什么,气冲冲地回到了中心大楼,直奔张自公的办公室而去。
“张局长,刚来报道的时候我可是跟你承诺过不会滋事,可你是怎么做的?隐瞒资料,还透露信息让调查人员跑路?”
“消消气嘛,你这么好看生气会长皱纹的。”张自公赔着笑脸,试图缓解李蔚汀的怒气。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现在以督查的身份命令你,把苏行的行踪给我交出来。”
“这……”张自公面色一变,似乎没想到李蔚汀的态度这么强硬。
但根据督查高半级的潜规则,她的确有资格命令自己,但自己若是现在把苏行叫回来,跟让他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张自公表面依旧维持着一张公式化的笑容,内心却是暗暗盘算起了该如何给苏行报信。
并非是他格外亲近苏行,也不是因为苏行跟他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张自公的这种行为,纯粹是一种下意识地对现场除异者的保护,以及内心潜藏许久的对督查的抵触情绪。
尽管李蔚汀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会危害现场除异者,但就目前而言,李蔚汀的所作所为并不足以让张自公信任她。
相反,在张看来,李更像是一个带着秘密任务下来,找个借口随便处死苏行的一次性督查。
看着表面没有什么异样,身体却在不停地朝着书柜靠近的张自公,李蔚汀冷笑一声,瞬间便明白了张自公的小心思。
不过此时此刻,她也懒得跟张自公解释。
对于某些既定的事实或者是长期存在的成见,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轻松解除的。
自己只需要用行动和结果证明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就够了。
想到这,李蔚汀冷笑一声,也懒得再说那些客套的废话了。
“我猜你要么是把他藏起来了,要么是让他去外城区了。
但你觉得,我调查他的理由是什么?”
“这个自然是……”张自公赔着笑脸,但还没说完便被李蔚汀打断了,
“和以往那些人一样,表面说着公正公平,实际上做的全是违规的黑色行为,对吧?”
李蔚汀冷笑了一声,还不等张回答,便继续说道:
“随你怎么想,但我要告诉你,苏行在灾厄纸人事件中有很明显的违规行为,如果我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他转换为在逃人员,你以为他逃到外城区就有用了?
还有,如果他真的有问题,处于失控的边缘,你把他放在那种环境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吧,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你负的了这个责任吗?”
听着李蔚汀有些咄咄逼人的发言,张自公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只得连连称是。
看着李蔚汀踩着8CM的鞋跟哒哒的出了办公室,张自公刚想松口气。
没想到李蔚汀又突然折了回来。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直接一点,三天之内,你安排一次我跟苏行的会面,不要透露我的身份,不然的话,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权限。”
张自公连忙应了下来,内心却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这次等到李蔚汀鞋跟的声音彻底地消失在这一层之后,张自公悄悄从书柜里抽出了一本厚厚的大部头,里面中心的部分被掏空,放着一部手机。
李蔚汀的威胁让自己没办法无视她的要求,但如果就这么把苏行叫回来的话……
张自公正犹豫着,桌子上的电脑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了一则短讯。
“王平山同志因为劳累过多,猝死于任上,还望诸位同僚多多注意身体,工作里切勿较真。”
消息是来自平野市除异部的秘书室,而王平山便是王明的那个叔父。
讯息从表面看来似乎没什么异常,但作为老油条,张自公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王平山虽然分管的业务上跟除异部有关联,但并不是除异部的人。
按照惯例,这种与除异部无关的消息最多也就是统一转发,而这次却是由除异部秘书室统一推送。
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而王平山的职级虽然不低,但还没到触及核心圈的层次,因此对于内院的那些人来说,不过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罢了。
虽然这种棋子在平民和普通除异者面前显得那么庞大,但若是涉及到了内院的安排……
联想着讯息里的用词以及李蔚汀的态度,张自公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犹豫再三之后,他拨通了苏行的电话。
“喂,有件事需要你回来一下……”
……
犹豫再三之后,苏行还是决定遵从张自公的命令,返回内城区。
原因很简单,他相信张自公不会直接卖了他,这会破坏除异部现场除异者的信任关系。
就算是真的要逮捕自己了,自己躲在外城区也是没用的,恐怕要躲在外城区之外的混乱地带才算安全。
……
中心大楼地下五层,异化者实验室。
例行巡查的督查李蔚汀看着周围的环境,微微皱眉,有些不满。
以往的督查都是常年待在办公室里的,或者就是根本不到岗出去玩,因此像这种地方很少有人来管。
她并非是那种无能的只会检查卫生的废物,她所担心的是恶念滋生的问题。
很明显,这里的人手严重不足,但每个月送来的需要关押的异化者却是越来越多。
无奈之下,工作人员只得将异化者们统一关押,也顾不上会不会产生灾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