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萧棠听到曲归筝的话,身子一震。
曲归筝没有发现云萧棠的异样,她正沉浸在她的美好回忆中。
“我跟祖父第一次进宫的时候,看到有个小哥哥正在御花园那棵巨大的海棠树下看书,他看的那么认真,像是世间所有的一切纷扰都远离了他一样……”
云萧棠手指微动,他小时候确实喜欢在海棠树下看书,每次看到兴起的地方,就会忽视周围一切事物,但现在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这十五年,我一直把对殿下的心意埋在最深处,不敢展露半分,因为我知道,我要是说我喜欢殿下,那旁人肯定会嗤笑我,当然,他们笑话我不要紧,但若是因为我,而给殿下带来困扰就不行了!”
“我虽然蠢,但我能感觉到殿下过的并不好,看似光鲜亮丽,但实际痛苦折磨,世人都说他是废物,但我记得他小时候绝对不是这样的,甚至可以说是多智近妖!”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我很心疼他!我自己又是这样不堪的人,不能给他带去任何助力,也不能让他开心快乐,与其这般还不如放手。”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让真爱带我走……”
曲归筝眼圈微红,嘴里轻声哼着歌词。
她的声音空灵悠长,还有淡淡爱而不得的悲伤夹杂在里面。
云萧棠心尖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似的。
母后去世,父皇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册立新后。
新后无时无刻不在的打压,为了保护性命,他不得不自甘堕落,假装一个人人嗤之以鼻的废物。
他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就连他最信任亲近的父皇和属下都没发现异样,但却有一个丫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无时无刻的关注他,还能看出来他过得痛苦,不快乐。
他明白,曲归筝绝对不知道他的谋划,这只能是她感觉出来的。
如果不是她深爱自己,她怎么会发现自己的这些细微的变化?
云萧棠的心仿佛被一汪温暖的泉水裹挟,冰冷坚硬的一角忽然变得柔软起来。
“嗐,瞧我,真是丢人!”
曲归筝有些难为情的擦了擦眼角,“大哥,我知道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但我就是……忽然有点难受,可能是街上他们都说殿下的坏话,但我没有能力为他平反吧。”
“大哥,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呀,我不要紧,但我怕别人知道我喜欢他,会笑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