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人都赶去村头看牌匾沾喜气,唯独周秀儿一大早就被她娘留在家里干活,不能出去。
隐约间,她听见外边路过的人说了什么牌匾的事,她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来了,来了,属于周家的好事终于要来了!
周秀儿满心欢喜的倚靠在墙边,幻想着今后花团锦簇的好日子,身后仿佛都冒起了粉红泡泡。
不久后,她家就会成为大凹村最富有的人家,会供大庆、二庆上学堂考取功名,从此,他们周家,也将会是官宦之家。
她喜欢的那个男人,也将会上门求娶她。
福宝?呵呵,大概会留在大凹村,随便找个拉屎不擦腚的农夫嫁了吧!
就在她幻想着未来的美好日子时,突然被人狠狠的一脚踹倒,她在地上打了个滚,抬头就见她娘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好吃懒做的东西,老娘生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让你上山捡柴你偷懒,让你在家搓麻也偷懒,大白日的在这发癔症?”
周秀儿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眼睛跟啐了毒一般,恶狠狠地瞪过去,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
上辈子在发家之前,就算家里的日子再苦,她娘都没对福宝动过手。
现在却打她,骂她?
周二河媳妇一时冲动打了女儿,看着女儿蜷缩在地上的瘦弱模样,心底也有些悔意。但再看见女儿那毒得瘆人的目光后,悔意随即烟消云散。
如果能选择,谁不希望儿女能过得舒舒服服,但他们周家穷啊!家穷养不起闲人!
村里多得是三岁就背着弟妹下地拾麦粒的娃儿,也没有谁叫苦叫累的。
而她好心体谅女儿不想上山拾柴火,就让女儿在家搓个麻,风不吹雨不淋日不晒,对女儿够包容了,居然还偷懒?难道不应该打?竟还敢瞪她?她肚皮里出来的娃儿还和她有仇了?
越想越气,心塞得眼泪直掉,捡根树枝就对着女儿又哭又骂又打。
树枝打在周秀儿身上,还不如方才被踹的那一脚来的疼。见娘一副发癫的模样,细细一想,心中了然,定是娘还不知道家里即将要领牌匾的事。
就觉得自己很冤枉,娘的消息也太滞后了,要早点知道这个喜事,也不会平白无故挨一顿揍了。
真够傻的。
只好把听来的零散消息,加上脑补后得到的喜事,道出:“方才我听路过的人说了什么牌匾的事,好像要给咱家发什么牌匾?咱们赶紧收拾下家里吧!等道喜的村人来了,看到家里鸡飞狗跳的像什么样子。”
最重要的是打盆水照下吧!眼泪鼻涕全糊在脸上活像个疯婆子,周秀儿心里嫌弃万分。
哭嚎的周二河媳妇本就接近疯狂状态,一听这话,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牌匾?老娘生你养你一场,你的命都是老娘给的,让你洗衣刷马桶搓麻不是应该的?你还拿牌匾的事儿气我。”
气的一掌将女儿狠狠推到在地,自个也坐在地上抱着双膝,闷头哭了起来。
这日子为啥这么难过,女儿还一个劲的气她,简直苦得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