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陈玉冲福伯大吼:“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他口中的人自然是陈庭壁,陈庭壁知晓此事后,瞬间想到陈姝灵挚爱到心底的人——林秀,眼下,也只有林秀能够劝说陈姝灵重拾灰死之意,毕竟二人二十余年的情义在某些境地已经超越了她和陈玉之间的父女之情。
“老爷,别吼了,是她姝灵自己想不开,又没人逼她,眼下你公务繁忙,可别因此气坏了身子,误了官家大事!”余氏上前劝慰,谁成想一直宠爱于她的陈玉听到这话,顿时暴怒。
“你给我滚开!”
这让余氏一愣,眉眼珠帘似流水,那般神色全然不相信陈玉竟然敢当众凶斥她。
“老爷你…你…我是为谁好…你竟然…”
只是眼下陈玉烦躁不已,他因愤怒而发紫面目冲余氏粗声大吼:“若不是你私自为姝灵另结什么婚约,哪里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即便你看不上林懋一家,也可以缓缓来,那林懋虽然商贾,可也不是不通道理的人,现在倒好,两下纠葛,闹成这样,我陈玉的名声全被你给坏了,不知道人都以为我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现在连自家的女儿都要寻死,你说我还有什么官家颜面,你个目高一切的女人,你给我滚,给我滚!”
一席呵斥让余氏气的满脸通红,平日里她顶嘴,陈玉也就惯着,可是眼下几乎闹出人命,他若再惯着,指不定日后会翻出什么浪。
这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随即林秀的身影出现在陈玉眼中,林秀满头大汗,面色慌张的来到近前,他喘着粗气道:“陈叔父…灵儿她…她…”
陈玉心中有愧,不敢直视林秀,背过身去,抬手指向姝灵的屋子:“去吧…”
林秀顾不得礼数,直奔姝灵的卧房。
往日,这充满清香静谧的小屋现在满满都是苦涩的药息,小月儿看到林秀,她红肿着眼睛:“林公子,小姐她…”
不知是不是听到林秀的声音,床上,面色苍白、眼窝乌黑的陈姝灵缓缓睁眼,她想要起身,却发现柔软的身躯几乎不是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力。
林秀箭步来到床边跪下,看着花凋欲谢的灵儿,他心如刀绞。
“秀哥…我知道…是那个可恶的女人…让你走上那条路…是我爹袖手旁观…让你离我越来越远…”
林秀摇了摇头,忍痛出声:“灵儿,没有什么可恶的女人,你爹爹待我也很好…来,听郎中的话,把药吃了...”
只是陈姝灵执拗如石,她勉强漏出笑容:“秀哥…我真的不在乎什么官商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