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鹜身形高大,他走了进来,原本还算宽敞的喜房顿时显得逼仄了起来。
这家伙,走路都没声音的?
凤白泠一阵心虚。
独孤鹜,怎么那么快回来了,她都还没开始找密旨。
他不应该出去招待宾客?
可再一看独孤鹜那冷冰冰的脸,凤白泠暗暗叫苦。
她怎么给忘了,新郎官招待宾客,那是正常人。
独孤鹜这种冰山棺材脸,往那一战,还有人敢喝酒嘛?
看到凤白泠又把自己的盖头给摘了,独孤鹜挑了挑眉。
“我看你以前倒是很喜欢戴着面纱。”
他冷冰冰的目光,落在了凤白泠的脸上。
近看,凤白泠那张脸更是美得近乎妖冶。
独孤鹜见过不少美女,既有纳兰湮儿端庄秀美款的,也有异域风情的美人儿,可没有一个像是凤白泠。
她长得很美,冰肌玉骨,发鬓如云,星眸樱唇,声音软糯,可行事风格却是特立独行。
切发断绝父女关系,这种事,也只有她会在大婚之日做出来。
从她的眼中,独孤鹜从未看到畏惧,世人的目光,在她眼中,微不足道。
那种目空一切的模样,让独孤鹜不自禁想到了自己。
凤白泠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责难的意思。
“戴太久了,得透透风,要不会长痱子。”
凤白泠浑身不自在。
她是很喜欢占独孤鹜的便宜,可那也仅限在大庭广众之下,像是和独孤鹜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只觉得对方身上的帝王之气更加浓郁了。
她有种呼吸不畅之感,脸也微微发红。
除去凤冠的凤白泠,在红烛下,头上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发簪,吹弹可破的皮肤上镀了一层比胭脂还要艳丽的红。
她轻轻咬着唇,垂下头,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那双如同星辰般璀璨的眸被一排鸦青色的长睫掩去了光芒。
独孤鹜坐在桌案边。
他的腿已经开始发麻。
凤白泠给的酒,原本可以持续更长的时间,可因为手伤流了一些血,酒的效果大打折扣。
陆音看出他不对劲,和东方启硬是把他送到了洞房里,还很是“好心”提醒,色字头上一把刀!
“今晚,多谢你了。”
凤白泠边说着,边坐在了独孤鹜的身侧。
独孤鹜冷眸一扫。
“我帮你看看伤口。”
凤白泠抓住独孤鹜的手,独孤鹜身子一僵。
拜堂时,陆音只是简单做了处理。
虽然独孤鹜身体比牛还壮,可他如今是非常时期,身上还有毒,万一得了个破伤风什么的,一命呜呼了,她去哪里找这样的“人形补品。”
凤白泠从急诊箱里取出了消毒棉花,给独孤鹜清理伤口。
伤口碰上酒精,有些疼,可独孤鹜却不觉得。
女人离他很近,他能闻到她身上的药香,他能看清她脸上的小绒毛、弧线优美的侧脸。
“不要痴心妄想。今晚之后……”
独孤鹜冷冰冰丢出一句话。
“今晚之后,我就会给你开始疗伤。一年之内,我有把握让你彻底站起来。”
凤白泠没好气道。
她的急救箱已经开启了第三层,她又有了灵泉,只要不出意外,治疗独孤鹜事半功倍。
“还有……”
“不许勾三搭四,不许和你睡一张床,不许向外人提起你我的约定,包括两个孩子。”
凤白泠说着,摸出了两张纸。
“婚前协定,看仔细了,你我各一份,对内容没意见的话,按下手印。”
独孤鹜瞟了眼那两张纸。
两张纸上的内容大体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