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也是做长辈的人,任老汉这番姿态也戳中了他心底的担忧,这做爹娘的总归不会错的,他轻咳一声道,“小莘啊……”
“里正爷爷。”任莘眼底含泪,豆大的泪水在眼眶里转动,“我知道,就您还能公正公平。”
“这村子谁不知道,咱家三姐妹当初瘦到什么地步?”
豆大的泪水吧嗒吧嗒就滑了下来,“咱们姐妹三不仅仅要下田,还要替一家子烧锅做饭,洗衣洗袜,大冬天的,咱家小念都得去河边洗衣服。”
“呜呜呜,小慧寻小念的时候,差点淹死了,可这些衣服都是谁的?都是爷奶的也就算了,凭啥还有堂哥堂姐?大伯二伯的?”
“自从爷奶把我卖给谢家,那我还能算是出嫁的女儿吗?那是卖身契!卖身!”
“要不是谢家厚道,时不时的接济咱家这穷亲戚,小慧和小念还能活着吗?村子里谁家不知道咱家的情况?”任莘凄惨的哭起来。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婆家这样的人不多了,咱家穷成这样,也就咱公婆哥嫂愿意支持,我只求一份安稳了。”
“我的儿啊,都是我这做娘的对不住你们三啊。”姜氏听到这话,也是哭的肝肠寸断。
任老汉心中咯噔,他倒是小看了这个小贱种。
居然会玩这一套花样,简简单单的哭泣就扭转局面了?
任老汉心思转动的极快,表情再次变了变,他心中闪过一丝恶毒,只要自己昏倒,那么任莘就算是说破天了,她也没理了。
毕竟把长辈骂到昏厥。
他双腿陡然一软,眼看着要跌倒在地上,任莘又如何会给他机会?
只见古灵精怪的她脸色瞬间苍白,双膝一软‘砰’的一声重响,狠狠的跪在任老汉的跟前,正巧挡着他倒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