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两条腿儿支个肚子,有啥比不了的?为啥我给你喝牛奶,就是给你增加营养呢。别人想喝都喝不上,你可倒好,不领情啊,我天天伺候奶牛容易吗?我看就是把你惯的,给你狂的!”
其其格语气中有火气,袁野不敢再辩驳了,抓过牛奶杯一饮而尽。
其其格乐了,说:这就对了。不是喝不了,你就是装的。你姐想喝,能天天喝上吗?我让你给她带,你就是不愿意,没良心的孩崽子。如果是阿尔斯楞跑宿,让他带肯定行。啥都指不上你!
袁野一脸委屈地说:妈,我到高中学校给我姐送牛奶,再回到我的学校,那第一节课都该下课了。
“懒就说懒,别找理由。天天早起半小时,不行就早起一个个小时,是不是啥都出来了?一让你早起一会儿,这个抽筋扒骨啊……”
“妈——妈妈——我的亲妈,你别说了。我今天晚上不睡觉了行不行?我好好学习、在天向上,顿顿喝牛奶,晚上还不尿炕,满意了吧?”
“滚蛋!就知道气我,有能耐用在学习上!”其其格被气乐了。
一杯牛奶下肚,再加上第一节课间和同学“抬杠”没顾上去厕所,第二节课中间便已是尿意袭来,竟然势不可挡。袁野夹紧双腿,硬生生地憋着。想到早晨跟妈妈还说“不尿炕”呢,琢磨着这要是在睡梦中肯定得忙着找厕所,而且就怕找到了,那就——真的是一发不可收了。
袁野突然嘿嘿一笑,被老师发现了,喊道:袁野,你笑啥呢?
袁野下身用力地夹着双腿,一脸惊恐地说:老师,我没笑啥啊?
“没笑啥?给我站起来。看你的小脸儿,都扭曲了。怎么回事儿?搞啥小动作呢?”
袁野脸通红通红的,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不好——
“老师,我有急事得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说完,袁野夺门而出,身后留下莫名其妙的老师和惊讶的同学……
…………
“三磨叽”童为奇自斟自饮自吃,美滋滋地等着“胡子”回来。半个小过去了,刚才热完的菜又快凉了,还不见他的人影儿。
掏出手机,却不知道打给谁。“三磨叽自语道:一会儿啊,得留“胡子”一个手机号码,要不然以后再来红楼市区,上哪儿逮他啊?这小子,讲究,大方,这样的兄弟,交定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还不见“胡子”回来。“三磨叽”心里有些慌乱了,他喊过来饭店的老板,问:你认识“胡子”吗?
饭店老板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聊天呢,就说:我这个年龄,没见过,更不能认识了。可是,我听我爸爸说过,他见过,挺凶的,特别豪横,不给就真抢啊。谁不害怕?
“你跟我说啥玩意儿?我说的是刚才走的那个‘胡子’,不是你说的那种‘胡子’。我问土匪干啥?吃饱了撑的啊?就是刚才跟我一起吃饭的那个人,大家都叫他‘胡子’。住得离你饭店不远儿,肯定常来。你敢说不认识他?”
“胡子”是过去民间对土匪的称呼。据说,以前还有“胡子”和“红胡子”的区别。“胡子”泛指本土匪帮,土生土长的,大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才“落草为寇”或“占山为王”的,这部分“胡子”中相对有比较严格的规则,最起码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而“红胡子”则是指越界来的匪帮,没有任何江湖规矩,不讲任何人间道义,蛮横无理、残暴无耻。
老板一拍脑门儿,竟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