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比例30时间48小时,被防住的到时间后刷新本章即可“怎么学?”冯三恪问。
“等锦爷有空的时候就会给你出题平时出门也会把你带在身边。通常是带俩月俩月通了窍的就算悟性高可以当学徒将来兴许还能做大掌柜对生意一窍不通的,就只能当奴仆了。学徒和奴仆月银差不了多少将来的造化却大不相同。”
冯三恪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也带我?”
“对呀怎么了?”
“可我是外人……”
博观比他还懵:“你不是签了卖身契了么?”
冯三恪顿了顿,想起来了自己已经是签给虞家的人了。
什么开不开窍的事前日签卖身契的时候,管家与他提过。他当时没听明白今晚却明白了。
他心神震撼慢腾腾躺回床上听着博观稚嫩的声音絮絮叨叨:“你年纪大了些,人瞧着也迂不知道能不能行。不过好好学总归是道理就算做了家仆,过个五年八年也就放出去了,在咱家耳濡目染出去做个小买卖不在话下……”
博观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冯三恪却辗转反侧。
爹娘兄嫂都没了他身上还背着罪甚至欠着恩人一百二十两巨款。以后会怎样,冯三恪本不敢想。
可听了博观这话,心里竟升起半分微薄的希冀来。
虞家人回去的第二日,县令儿子刘荃来了一趟,带了份贵礼,拿着个一尺见长的酸枝木匣子仔细装起来,接到手里还有些份量。
虞锦打开瞧了瞧,里头放着一个挺漂亮的算盘,玛瑙石磨成的算珠颗颗圆润透亮,边框包金,闪闪发光,挺招人待见的。
她手边正摆着账本,就把这算盘放到桌上拨了两下,刘荃只听一阵噼里啪啦,快得瞧不清她的手指,眼睛只能捉到一片残影。
刘荃得意道:“锦爷可喜欢?这是从我娘嫁妆里头翻出来的,当年是外祖送的。上回你一走,我就想起这东西来了,你们做生意的讲究吉利,就跟我娘讨来送你了。”
“喜欢喜欢。”虞锦摩挲着算盘边框上那四个浮凸的小字财源广进,点头赞道:“确实有心了。”
旁边的竹笙静立不语,心忖:连一个外人都知道送礼要挑好的,虞家人却不知道,带着两袋零嘴就上门了。两相一比,任谁都心里有数。
“那成,我爹还怕你瞧不上这包金的,回去就跟我爹有交待了。”
刘荃这孩子自来熟,却明显不如他爹会说话,坐下没多久便大大咧咧问:“听闻昨天老太太领着你家人来过了,最后不欢而散?这是怎的?”
听闻?虞锦奇道:“你听谁说的?”
“好些人都知道呀,走半道上,老夫人就被抬到医馆去了。”
虞锦倏地瞳孔一缩:“人不行了?”
“没呀。”
刘荃摸不着头脑,不过是提了句医馆,她不问老夫人哪儿病哪儿疼,怎么头个反应就是人要不行了?
他也没多想,继续唠:“昨晚我爹娘还去探望过,老夫人躺在床上哎哎唷唷直叫唤,说自己头疼头晕心口憋,恶心干呕没食欲,腰酸背痛腿抽筋的,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坦。弄得郎中都糊涂了,号脉也号不出来,最后给开了点消食散。”
虞锦扯唇笑了笑,那老太太就是作妖呢。方才她还吓了一跳,要是昨儿那一番话把老夫人给气死了,就要惹麻烦了。好在老夫人还是个硬气的,没一下子厥过去。
话说回来,她就算是身子真不爽利,请个郎中过府看看就是,怎么弄得人尽皆知的?难不成是为了给她个难堪,让县里头的人都瞧瞧她有多不孝?
这一家子稀里糊涂,虞锦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们昨天都唠什么啦?”
虞锦眉尖蹙了下,心说他怎么问这个。
刘荃瞧了瞧她的神色,索性摊开来说:“我爹让我过来问问昨儿是出了什么事,要是两边生了什么龃龉,他给居中调和调和。”
虞锦无奈,这巴掌大点的地方就是不好,丁点事都能传得人尽皆知。
偏偏时下重孝道,认定忠义仁孝四个字分不开,便是她爹虞五爷十几年没回县里,也得收敛着些,从没提过要分家。
而陈塘县离京城也就一百四十多里地,要是这边她不孝的名声传出去了,叫上边的人知道,她家心心念念的仁商牌匾就没着落了。所以话还得小心说。
想到此处,虞锦笑得眼睛弯弯,眼也不眨地说瞎话:“一家人哪有什么龃龉?不过是奶奶看我亲热,她又想我爹了,抱着我哭了半个时辰,兴许回去的路上又着了风,这才头晕的。”
“真的?”
这话经不起推敲,刘荃也不是个傻的,狐疑瞧了她几眼。
虞锦笑得更诚恳了些:“改日我去探望奶奶,给她带点养身子的好东西。你回去叫县令放心,我家必不给他添麻烦。”
她把自己的瞎话编拢了,刘荃点点头,也就不再问。拿上了虞锦送的回礼,便要离开了。
“哎,你且等等。”
刘荃站住,回头问她怎么了。
虞锦问他:“你们这儿的市集在什么地方?昨儿我叫人去买菜,人回来跟我说菜摊上全是白菜萝卜,一车一车摆路边,整条街全是白菜萝卜,就没几样别的东西。我家昨晚喝的萝卜汤,今早吃的白菜饼,这条街上连个像样的食肆都找不着,晌午要是再寻不着吃饭的地儿,我家只能去街对面买包子了。”
此时已是冬至,别人家都修有菜窖,方便存放的蔬菜会准备许多,再做几罐子腌菜,留着过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