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葭走到鱼池边坐下,对着花丛看了片刻,又侧着头琢磨了一会儿,满脸都是笑意。
吴升躲在花丛中叫了句:“你别过来啊。”
简葭问:“昨日靡霏说的鱼形玉坠子,你还想不想要?”
吴升在花丛中扒开一条缝:“弄来了?”
简葭摇头:“被秦女藏起来了。”
吴升立刻撺掇她:“想办法啊。”
简葭道:“能有什么办法呢?秦女居于东宫,有东宫卫士守护,珍华台中也有秦人当值,戒备森严。且女子饰物,通常都在寝帐旁的柜架之中,近在身边……你告诉我,想什么办法?”
吴升道:“办法多得是,就看你用不用心!”
简葭问:“你给出出主意。”
吴升道:“我头疼,没功夫琢磨这个,你自己想办法!”
简葭见他不上钩,循循善诱:“你说如果夜探行不行?你这变花草的本事就很适合夜探啊,宫中花坛林园不少……”
吴升道:“不是好主意。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是疯子啊,我经常看见各种稀奇古怪的事物,听到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你让我夜探?合适吗?”
简葭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有病,那无论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乱动、别乱说,一切听我安排不就好了?”
吴升道:“我甚至都怀疑,现在和你说话是不是也是幻觉。我怀疑你就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稀奇古怪的事物,你说的话也是乱七八糟的话,你是不是真实存在,或者只是我做的白日梦?”
简葭道:“你就当是个梦,在梦里我们夜探东宫。”
吴升叫道:“果然是个梦我现在看见你眼睛在发光,浑身在颤抖,我还看见你有两道身影,左边的在和右边的说话,左边的身影在说她很激动,右边的身影在说她很紧张。”
简葭道:“那是你眼神不好,到时候听我的就是。怎么样,一起进宫可好?你仔细想想,那块鱼形玉坠子,很有可能就是你苦苦寻找的物件,它如今就藏在珍华台的某个角落,静静等待着你……哎呀,一想起来我就忍不了……我们第三次合作,好不好?”
吴升痛苦道:“你别勾引我……和你在一起头痛得厉害。”
简葭道:“长痛不如短痛,一夜之痛与长久之痛,哪个更痛?”
吴升迟疑片刻,终于被说服了:“把宫中舆图画出来给我……”
简葭大喜:“我这就画,你房中有笔和绢吧……这次要精诚合作,不许再拿我顶缸!”
简葭去屋中画图了,她离远之后,吴升自花丛中钻了出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向池中的红鲤道:“什么?痛不痛?你来试试?跟她在一起,就跟戴個紧箍咒似的……紧箍咒不懂?没文化……”
“申鱼”有道身影如风一般卷了进来,正是专诸:“我见到欧冶子了,和他探讨剑魂之意,欧冶子很赞同我的想法,因此专为我炼制了一柄短剑,你看……”
吴升接过来看了半天,却是根又细又短的顽铁,材料虽然不错,却只是根半成品的剑胎,不由皱眉:“就这?”
专诸道:“欧冶子告诉我,欲为剑铸魂,此乃无上剑道,每一柄剑都有适合自己的剑魂,非炉中可为。想要炼成剑魂,须得倾注剑客毕生心血,将领悟到的剑意融入其中。我以为此言有理,故此得剑之后立刻回来向你请教,这剑魂究竟该如何锻造?”
吴升掂量着这根剑胎:“我说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花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