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泉深知圈内规则，自己行事却极少遵守圈内规则。在他眼里，尽管一些规则确实属于无可挑剔，但大部分圈内规则，不是一些损己害人的陈腐愚见，就是如同脱裤子放屁一样的繁琐事宜。

比如经纪人本和艺人同为相互合作关系，两者之间本为同等地位。但经纪人制度导致有些时候，经纪人势大，会出现架空艺人应有权利，恶意隐瞒，胁迫艺人的情况。

姜泉因此在招收经纪人时，一面用各种条约将他们牢牢束缚，给予他们涉及艺人本身的权利少得可怜。一面又同样以条约的方式用重酬将他们诱惑。规矩是我定的，不爽就滚蛋，姜泉的条约明明白白的表达着这种思想。

尽管如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依然有好几位经纪人加盟了观茫，条款一签，他们面对姜泉时显得唯唯诺诺，让姜泉不爽。但姜泉也忍了，没明面表达什么不满，面对自己像个孙子似的，也比面对自己阳奉阴违强。条款里的各种惊喜，足够震慑这些经纪人不敢乱来，除非他们本来就家里有矿。

除了经纪人当事人，最早发现观茫的经纪人条款内容不可思议的居然是柴碧芸......

王潇晨走后，姜泉才注意到柴碧芸紧皱眉头看着自己文件橱里的一份文件。

姜泉也没生气，只是不轻不重的冲柴碧芸说了一句：“老柴，你可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了。”

柴碧芸脸上的疑惑远未散去：“老姜，我只听过文娱公司压榨艺人，压榨经纪人这事，闻所未闻啊......”

“压榨？怎么会呢！我司经纪人可都是高待遇，高福利。”姜泉可从未觉得自己是压榨经纪人，还没签约前，姜泉写的条款里可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对方，名字一签，你们就是我养在公司的工具人，不要想着要什么权利，也别想着掌控艺人，不然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柴碧芸信誓旦旦的说：“你这条款里，把经纪人为艺人发展规划的工作去掉，活脱的就一演员助理。把好好的经纪人当助理用，还不够压榨？”

“愿打愿挨的事，这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姜泉想要从柴碧芸手中拿回文件，谁知离柴碧芸一步之遥的景恬先行一步，从柴碧芸手中拿到了文件。

粗略的看了一下文件内容，景恬缓缓将文本合上，还给了姜泉。心中确定了姜泉是真的不喜欢经纪人这个职业，不但自己从来不配备经纪人，而且还刻意打压经纪人的权利。但除此之外，景恬倒也没觉得有不妥，毕竟不管是自己还是张若云，一直都没管过观茫的任何事，全都是姜泉全权负责。

虽然这件事显得姜泉专断独行，如果换自己一定不会对待经纪人这么苛刻。但木已成舟，公司的经纪人制度已经定下来并实行，再改反而不好。

“甜甜，你觉得老姜这么做好吗？”柴碧芸见景恬全程没个表情波动，试探的问。

景恬转过头无所谓的说：“我觉得没问题啊，白纸黑字写的这么清楚，经纪人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判断，他们选择了给自己戴上枷锁，那就尊重他们的意愿吧。”

柴碧芸无语的视线在姜泉和景恬之间来回回荡：“你们搞实业的，心都脏。”

“我不光是演员，也是个商人。作为演员，我很抱歉，作为商人，我已经很仁慈了。”姜泉调笑着说着，然后右手齐于头顶，手指指天，

“请看十年之后，为我为尔，熟立于真理之内。”

面对姜泉充满自信的笑，柴碧芸一阵心虚。姜泉的这个笑她太熟悉了，这是姜泉要坑人的前兆。

“我相信你就好了，别对我这么笑。”柴碧芸躲避着姜泉的目光，选择了妥协。

姜泉无聊的往椅子上一坐，现在的柴碧芸居然变得这么谨慎了，本来还想着用怎样的说辞，才能让柴碧芸相信自己这么做是必要的，谁知对方居然未战先怯。

无聊之余，姜泉下意识望了门口一眼，空荡无人。

“姜泉你在看什么？”景恬率先发现姜泉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