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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安星自幼学习骑术,但日日被关在宫里,除了每年秋狩,他几乎没有骑马的机会,此时听赫连澜提议,便也跃跃欲试起来。

见他不反对,赫连澜直接转头对身后之人道:“葛盱,你去乘马车。”

他们一行人并未准备多余的马匹,邢安星要骑马,就需要有人去乘马车,这本不是什么大事,谁知葛盱闻言下意识拒绝道:“谁要跟竖子一辆马车!”

他还记恨那日陆亦承不让他见邢安星之事。

葛盱的两位父亲皆是赫连淳锋的亲信,从赫连淳锋还是太子时便一路追随,助他夺得皇位,如今二人已身居高位,而葛盱亦是自幼跟在赫连澜身边,他性子直,以往偶尔有莽撞之处,赫连澜也不会与他计较。

可今日赫连澜本就不愉,葛盱一开口储诚便知要遭,果然他话音落下,赫连澜的神色更冷了几分:“葛盱,你如今真是好大的架子!既然如此,我也用不了你了,你回苍川去吧,日后也不必再跟着我。”

葛盱隶属于禁卫军,抗命不遵已是犯了军中大忌,何况他面对的是苍川大皇子,若真要重罚,就单凭他这一行为,取他性命以儆效尤也不为过,如今赫连澜只是将他驱离,算是小惩大诫。

但这对于一直跟着赫连澜的葛盱来说,却比直接杀了他还让他难以接受,立刻跪地低声道:“属下知错,求殿下网开一面,饶了属下这一次。”

此时他们离茶摊有些距离,梁嘉和又已经坐进马车,周遭之人全知晓赫连澜的身份,葛盱便也顾不了那么多,甚至忘了要改称呼。

赫连澜垂眸,自上而下地看着他,淡漠道:“怎么,还想再违抗一次命令?”

“属下不敢。”葛盱听着赫连澜的语气便浑身一颤,却仍未起身。

“你到我身边时日也不短了,是我太纵着你,才让你敢如此无礼。”若由着他这性子发展下去,将来必生祸端,赫连澜此次铁了心要让他长教训,说罢上了马,也不再理会他。

“公子——”

储诚出声想替葛盱求情,可还不等他说什么,就被赫连澜打断:“你若替他求情,便与他一块儿回苍川吧。”

储诚给了葛盱一个无奈的眼神,识趣地闭嘴。

他清楚此事本就是葛盱不对,赫连澜如何处置都无可厚非,只是若葛盱这时回去,那日后多半便真不能再留在赫连澜身边了,葛盱这人说话做事的确鲁莽了些,对赫连澜却是绝对忠心不二的,因此他私心里并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在场都是训练有素的影卫,见此情形脸上也未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一个个牵着马从跪着的葛盱身旁走过。

邢安星要骑马,不用他多说便有影卫主动将马让给他,不光是他,就连陆亦承也从影十一手中接过了马绳。

迎着葛盱诧异的目光,他淡淡道:“我是公子的近卫,保护公子安危是我的职责所在。”

按照冉郢国的规矩,太子有权任命一人为影卫领使,而在太子登基后,影卫领使便会升为影卫统领,御前正一品武职,负责统率影卫军。

邢辰牧至今未册立太子,但他膝下只有邢安星一个儿子,而陆亦承是被派到他宫中的这一批影卫中最常跟在他身侧的,也是最强的一人,因此就算云影卫之间没有高低之分,众人也默认他负责贴身保护邢安星。

此时陆亦承是在解释那日客栈中他的作为,语气中没有半分嘲讽,只是陈述事实,却让葛盱顿时羞愧难当。

仔细回想,他们各司其主,那日陆亦承的做法并无不妥,真要说起来,也不过是最后在他的不断挑衅下回了一句嘴。

众人整顿好便要重新出发,只有葛盱还颓唐地跪在原地,不能再抗命,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要被遣回的事,却在陆亦承也迈上了马背的那一刻,低声道:“抱歉。”

这倒是让陆亦承有些意外,回头去看地上的人,葛盱垂眸并未看他,只是那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死死咬着唇的模样泄露了他的情绪。

作为一名皇子近旁的护卫,葛盱的确有些不成熟,但如今见对方因着自己被责罚,不知为何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他轻晃了晃马绳,马向前几步,停在了邢安星的马旁,他道:“公子,那日我也有不是之处。”

邢安星笑了笑,“你想让我替他求情?”

“是。”陆亦承回答得十分坦然。

乞巧节那日邢安星在冉郢街头偶遇赫连澜时,就是他跟着,之后两人几次碰面他也都在场,算上这次,他们一共也才见过三五面,可他此时就是莫名有种预感,预感唯有邢安星去劝,才能让赫连澜改变心意。

赫连澜此次前来冉郢一共只带了两名护卫,其实就算陆亦承不说什么,邢安星也会替葛盱求情,等到此时不开口,不过就是想看看陆亦承会如何,这本身也算是他对陆亦承的考验。

邢安星替葛盱求情,赫连澜脸色果然缓和了一些,他想了想,策马走回葛盱身旁,道:“既然星儿开口替你求情,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么依你之见,今次我该如何罚你。”

葛盱本已经心灰意冷,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稍愣后立刻道:“属下愿受杖责五十。”

寻常人受十杖便要皮开肉绽,严重者甚至可能丢了性命,哪怕对常年习武之人,五十杖也已是极重的责罚。

赫连澜闻言点了点头:“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