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丫鬟一脸愤恨,“小姐,您是没看到那苏怜儿有多得意,不就是给老爷送了顿宵夜吗,您刚才明明都已经去了,为何不送进去?白白叫她得了这个便宜,您若是进去,老爷肯定更高兴!”
相比于她的愤恨,罗月绣则淡定多了,轻声斥道:“不要胡说,那也是我的妹妹,她想要跟父亲亲近,也是常事,不过宵夜而已,谁送进去都是一样的。”
丫鬟扁扁嘴,“可若是您安慰老爷,老爷夸赞的肯定是您。”
“只要能让父亲心情好转,谁去安慰并无不同,你也知道,我不爱与人争抢,日后不要再说这些了,若是传出去,叫妹妹知道了,伤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未免不美。”
罗月绣一脸认真的叮嘱着,姣好的容颜上满是良善,一心为他人着想。
丫鬟对她真是心服口服,“小姐,您真善良,比二小姐和那苏怜儿都要好千倍百倍!”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罗月雯听了个正着,她只觉得心惊,这会儿方才发现,原来苏闻歌说的是对的,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看似良善,不动声色就收买了人心,一个惯会讨好,面善嘴甜,实在是叫人防不胜防。
相比之下,她倒是什么都不会了。
等等!
她这般想,岂不是被苏闻歌牵着鼻子走?
罗月雯更生气了。
可生气归生气,她还是开始想方设法打探老夫人的事情,她告诉自己,这是因为体内的毒,她不想死,至于心底那一点点认同,被她压在心底,强行忽略。
她试着寻找府中老人,想要探问老夫人的事情。
但这些老人嘴巴很严,什么都不肯说,她又不能问的太过直白,那很容易叫人起疑,最后眼看着天都黑了,她无功而返,她认为此时府中应该没人出来了,便慢悠悠的回到了院子里。
却不知,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露出一片衣角。
罗月绣自假山后走了出来,手中端着托盘,上头摆着饭菜,她盯着罗月雯的院子,若有所思。
她这大晚上的出去做什么了?
片刻后,她转身走进了月色中,在长廊下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破旧的拆房。
夜色深沉,拆房处无人,她悄悄靠近,将门推开,发出咯吱一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十分诡异,她面不改色走了进去。
柴房里除了满地柴火,便是一张破烂的桌子,她将饭菜放上去,桌子便发出咯吱响声,好像随时都要倒塌,她只当做没听到,将饭菜摆好之后,方才转身看向那个神秘人。
那人穿了一身黑袍,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声音略带暗哑,“多谢三小姐。”
罗月绣亭亭玉立,面容莹白,与这昏暗的只有一丝月光的破旧柴房格格不入。闻言,她笑了笑,“无须客气,我们是同类人,这几日,我会经常来给你送饭,你安心养伤,待你康复之后,我们再谋大事。”